咚！咚！咚！大褲衩辦公樓再次遭到了大量怪物撞擊，隻是這次更加嚴重，每人都能看到地麵已經開始起伏，倒不像站在平穩的地麵，而是站在顛簸不已的車輛上。
窗外傳進一陣稀裏嘩啦的建築碎片墜落聲，宛如催命符一樣在眾人耳邊響起。
“啊，大樓就要倒塌了，快跑！”有人高聲叫喊，然後朝著來時的樓梯跑去。
在大家都驚慌的情況下，有人帶頭逃走，頓時就戳破了大家都很盡責的假象，絕大部分都朝著樓梯逃去，好像從那裏就能順利逃走一樣。
他們也不想想，如果整座樓垮塌，隻要還在大樓內和大樓附近，都是死路一條。隻是死法不一樣而已，不是被建築碎片壓死，就是被怪物毫不留情吃掉。
大廳裏隻有張截，董州牧以及兩個還在搗鼓儀器的碩士。
“你為什麼不走？”已經成為光杆司令的董州牧，用詫異的目光看著張截，就好像看到了一個送死的。
張截指了指，對外界變化無動於衷的碩士，反問：“你們三個為什麼不逃走？這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相信直覺，留在這兒的生還幾率，比那些下樓梯的人高些。”
“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們三個都是準備死掉的人，所以才留下來。你的直覺出錯，害死了你自己。”董州牧臉上，原先激昂的神色消失不見，換做了一副死灰色，聲音裏也透露著淒楚和不忿。
這位年輕有為的少將，死灰色越發濃厚，看上去像是烏雲蓋頂，明顯活不久的征兆：“我當然是想要活下去的，隻是……現在已經沒有保密的必要了。
不久前我接到一個電話，上麵要求我盡量拖延時間，而且表示不會派遣武力來援救我們。真是操蛋，以前還不覺得炮灰的無奈，現在輪到自己，心裏這口氣怎麼也是下不去。”
張截豎起耳朵，一言不發，做好了傾聽的準備，神態悠閑。
“你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就算遇到生命危險也不變臉色，我不如你！”董州牧深深看了張截一眼，巋然一歎。
張截心裏暗笑，如果你知道自己並沒有所謂的生命危險，肯定也很輕鬆。這根本和氣度修養無關，而是有底牌不還擔心。
“我接了那個電話後，才知道唐博士改變了方案，直接拋棄了我們這些棋子，采用更快更高效的新方案。具體怎麼做我也不懂，隻知道總體在內的所有高官都同意了新方案，大概和科倫坡市區的戰爭有關。”
董州牧說著，還用手指了指外麵。
市中心方向火焰衝天，響亮的槍炮聲傳進大廳，聽上去十分激烈，像是有一場規模不小的戰爭正在進行。
張截很自然想到，那些市中心的高官們害怕了，催促著唐博士盡快打通和外界的聯係，因此犧牲幾十上百人完全不成問題。在這些人心裏，隻要死的不是他們自己，別的人死的再多也不會動容。
這無關別的，就是因為他們手握科倫坡最多的資源，能夠驅使的力量排山倒海，掌控數百人的生死。這個成語用在這裏可不隻是一個形容詞，而是一個真正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