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逆命的雙子(上)(1 / 2)

晨光穿過薄霧照在夢清鳶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夢清鳶眉頭微蹙,睫毛輕顫,慵懶的睜開眼,忽然感到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想起昨晚的一切,俏臉一紅,把頭埋進夜溯墨懷裏拱了拱,隨即又抬起頭,用右手撐著,青絲如瀑布披散而下,遮住了肩膀和背影,幾縷調皮的長發便在肩前垂下披散到了夜溯墨的臉上,夜溯墨蹙眉,仿佛不堪這微微的瘙癢,但並沒有醒來。

夢清鳶俏皮的笑了笑,不著痕跡的從他懷裏掙脫,起身來到湖邊,蹲下,捧起湖水,清涼的湖水抹在臉上,夢清鳶精神一振,想了想昨晚的激鬥,心有餘悸。

坐在夜溯墨身邊,看著他熟睡的麵龐,即使在睡夢中,他的麵龐也沒有完全放鬆,依然微微蹙著眉頭,夢清鳶伸出柔荑,撫上他的眉頭,似乎想把這眉頭撫平,卻終究是徒勞。

她開始收拾烘幹的衣物,忽然,手碰到了一塊冰涼而又堅硬的東西,她從衣物裏摸索出來,定睛一看,這是月溪門的師門信物,同時也是弟子身份的象征,瞳孔一縮,腦海中一道驚雷閃過,仿佛這世間再沒有天,再沒有地,隻有無盡的轟鳴。

這麼多日和夜溯墨的相處和遭遇,讓她已經漸漸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歸屬,就算有時候和夜溯墨解釋宗派,卻依然是越來越淡忘,而此刻,一行大字在她的腦海裏浮現,“月溪門女子,不可與世俗之人通婚,違命者,將僭越之人斬殺,違命弟子門規處置!”

她眼瞼低垂,麵色戚戚,地上忽然出現了雨點,一滴,兩滴,這並不是雨水,是順著伊人麵龐滑落的淚水。夢清鳶很痛苦,眼神迷茫,她的心中在掙紮,師門之命難以違抗,她也深深的知道,自己就算和夜溯墨私奔,也會被月溪門的人抓住,門中長老實力深不可測,自己被處以門規無妨,可是夜溯墨,就算擁有問道之境斬殺馭氣強者的能力,一樣不是門中長老的對手。

風忽然有點涼,吹動著伊人的發絲輕輕飄搖,一片落葉落入湖中,無處憑依,隻得隨風流轉,如同她自己,在這茫茫命途中的身不由己,雖是人間三月天,卻似西城凜冬寒,清風無意,流水無言,在這亙古深邃的淒清中,忽然傳來一聲輕歎,卻比這情景更為清寒……

日上三竿,夜溯墨和夢清鳶又踏上了行程,到達那座村落還要翻過一座山頭,而現在,他們正在一座峽穀中努力的攀爬上那座山。

林中無名野花正散發著幽香,偶有幾隻鳥雀清鳴,微風拂麵,落英紛飛仿佛訴說著往事,遠處不時傳來猿啼,在這空寂的山穀中回響著,更添幾分幽深。

夜溯墨看著身邊走著的夢清鳶,昨夜二人心與心交融,相擁而眠,然而今早他醒來,卻感到懷中空虛,原來夢清鳶早已醒來梳洗整裝,沒有夜溯墨想象中的纏綿繾綣,夢清鳶依然很平常的和夜溯墨打著招呼。

就是這份淡然,讓夜溯墨不禁疑惑昨晚的是不是自己的旖旎夢境,隻是那夢清鳶除了淡然卻分明有著比之前更陌生的感覺,這才讓夜溯墨醒悟,那並不是夢,而是夢清鳶在躲著自己。

她隻字不提昨夜之事,夜溯墨也隻能顧左而言他,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二人也就這樣向山上走著。

終於這有一搭沒一搭的話語還是說完了,二人實在無話可說,或者說各懷心事,夜溯墨默然,想著這些天的遭遇,自己雖是問道之境,卻連續兩次斬殺了馭氣強者,這在修玄界是極少的,夜溯墨的強,這是不容置疑的,隻是這勝利卻包含太多的僥幸。

如果說第一次對敵斬殺敵人是夜溯墨的困獸之鬥無意中的收獲,那第二次對陣那妖族男子,則是他早已在腦海中推演無數次,在和他一照麵時,他就明白對方看穿了自己的修為,於是將計就計,示敵以弱,再利用自己魔修的手段,配合那套曾經在家族禁地石壁上偶然發現的一套劍訣,終於實現了第二次越級殺敵。

不錯,夜家禁地表麵上是個荒廢的花園,就連夜溯璃都隻是這麼想的,隻有夜溯墨很清楚,在夜溯璃被困其中的那一夜之前,他就進去過,在那裏麵,他發現了一個暗閣,沒有人知道那個暗閣是誰打造的,大概隻有這宅子的原主人知道吧,在那暗閣裏,夜溯墨看到了很多武學記載,都被刻在石壁上,那一道道劍痕都彙聚著無上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