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靜下來,洛向非的第一反應便是盡快離開,“可是莫雁呢?”洛向非有些猶豫,“就這麼丟在這裏嗎?看樣子,莫雁是自行出門的,剛剛即便難過,也沒有太過掙紮,難道,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手裏不成?就算是,被這樣欺淩,也實在是太過分了。”咬咬牙,洛向非始終無法下定決心,無視一牆之後的情形。
如此一來,莫雁幾個晚上不在營帳裏的去處,還有他回來時潮濕的頭發,以及沒有徹底清洗幹淨的味道,都有了明白的解釋。
隻是……
為什麼,莫雁?
從周圍的雜物裏揀出一把已經卷了齒的軍刀,洛向非偷偷的回到了帳門口,盡力忽視裏麵傳出的淫靡聲響,忍住自己作嘔的欲望,靜靜的等待結束,“至少,至少我要看到莫雁平安的走出這裏。”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洛向非的四肢已經凍得僵硬,才聽到帳內激烈的聲音漸漸止息
“結…束了?說好了今天是…最後一次,給…給我吧。”斷斷續續的低語傳了出來,很虛弱的聲線,帶著無力的喘息,卻有不容拒絕的堅定意味。
莫雁…洛向非心裏一陣酸澀,不知該是心痛還是失望。
從布幔的縫隙中望進去,莫雁正顫抖著從地上爬起,收拾著零落一地的衣物,勉強的套在身上。
那幾個男人中的一個往地下一啐,走回莫雁身前,有腳尖輕佻的挑起他的下巴,然後猛力踢上胸口,莫雁脫力的身體便如破絮般被甩到了牆上,又重重落下,“哇”的一聲,吐出大口的鮮血。
“哈哈哈…”其餘三人看戲似的大笑著,“小□□,大爺們肯玩你就不錯了,還敢要錢,大爺就不給,你能怎麼樣?”
洛向非渾身顫抖,幾乎要無法壓抑自己的憤怒,雙目赤紅的看著莫雁在那群禽獸手下毫無作用的虛弱掙紮。
攥緊手中的兵器,洛向非拖過一旁的火把,心中暗暗計算著,將其放置好,又潛回門旁的死角,思忖著適當的時間,好衝入救人。
帳內,眾人的調笑還在繼續,那人又蹲下身,鉗起莫雁的下巴,惡聲說道:“小騷貨,以後最好讓大爺隨叫隨到,不然,小心我們讓全營的人都知道你有多□□,哼哼,到時候想過來嚐鮮的,可就不隻我們四個了。”
隨手往旁邊一甩,那人起身就要離開,卻不防被莫雁一把拉住褲腳,“我們…我們早就說好,你們…你們不可以賴賬的。”口中的鮮血讓聲音聽起來很是模糊,可掙紮伸出的手卻大力的拉扯著,整個身體竟因為那人急欲甩脫的蠻力而在地上不斷的磨動,即便是在洛向非那麼遠的距離,也能看到□□的肌膚因此而被劃出的條條血痕。
莫雁如此拚命,那人一時竟然無法脫身,又一人上前,狠命得向莫雁的手上踩過去,緊接著又是重重的幾腳,“小賤貨,還敢反抗,給我鬆開。”
“啊!”莫雁短促的呼叫,又被後麵接踵而至的劇痛堵了回去,隻是癱在地上喘息,額上冷汗涔涔,可即便如此,手上的力度也仍然不肯放鬆。
無力的垂著頭,任淩亂的發絲遮住透露太多情緒的雙目,莫雁平複了氣息,“值班時刻出來嫖妓,幾個大爺也算是好的,莫雁本就輕賤,自身生死不足掛齒,如果就此宣揚起來,有幾位大爺一同受刑挨罰,還真是榮幸之至呢。”
洛向非在門外聽的心中一顫,軍營裏□□不倫的齷齪事比比皆是,即便捅了出來,也不會有大的後果,可顧華陽治軍嚴謹,玩忽職守一事追查甚嚴,最近幾場小仗偏偏又屢遭敗績,讓他很是窩火,三令五申全軍上下不可因節日將近而有所鬆懈,此時若是撞上,隻怕不死也會脫層皮。
“莫雁倒也會揪要命之處,隻是那幾人…”洛向非咬咬下唇,恨不能生出三頭六臂,便不用顧忌自身劣勢,直接帶著裏麵的人逃離這虎狼之地。
裏麵的人顯然也是為莫雁的話而有些驚慌,幾下對視,打定主意,臉上浮現出暴戾的神色,其中一個抽出佩刀,猙獰著走近,“想要吧,好,大爺這就滿足你。”話音未落,刀已帶著疾風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