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槍的膛口對準了被捆綁住雙手雙腳的女人,葉子君的雙手卻控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她睚眥迸裂地瞪視著葉盈盈,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狀態:“你說什麼?!”
葉盈盈渾身都被繩索捆綁著,半分也動彈不得,但是她卻對葉子君手中的槍視而不見,隻是笑看著葉子君,一字一頓地道:
“我說,你被送進監獄,是我爸從中做的手腳。明羅山的確是被燒了沒錯,但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趙市長的兒子趙海洋,不是你。”
麵對葉子君不敢置信的眼神,葉盈盈隻覺得好笑,她用嘲諷的眼神看了葉子君一眼,聳了聳肩,道:
“你是不是想問,我爸為什麼這麼做?嗬嗬,誰叫你這麼倒黴,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要在那一天去給你爸上墳,還燒了香燭紙錢呢?”
“我爸正愁沒機會巴結趙家呢,結果你就送上門來了。知道這事後,我爸就將你去墳山祭拜的事兒告訴給了趙市長,趙市長再對林業局那邊施壓,明羅山失火的這個黑鍋,就被你給背上了。”
“葉子君,你恨不恨?過失縱火的這個罪名,是你頂替別人的,你在監獄呆了十年,別人卻在外麵逍遙自在了十年,十年監獄生涯,這滋味,好受嗎?”
葉盈盈嬌笑著,眼見著葉子君麵上的表情愈發猙獰,她卻不但不害怕,反而繼續用言語刺激道:
“我還沒有說完呢,你出獄後,去過禦景灣看見我家的江景房了吧?你猜,那房子是怎麼來的?”
見葉子君沉默,葉盈盈也不惱,反而高抬著下巴,一臉得意地道:
“哈哈,葉子君,你一定想不到,那房子,是用你爸的賠償金買的!”
“當年你爸被撞死,其實肇事者根本沒有逃逸,那人早就自首了,而且賠了一大筆錢,隻是那些錢都被我們家給拿走了,我爸拿到錢之後,就在禦景灣買了房子,那套房子你也去看過,怎麼樣,漂亮嗎?”
聽到這些,葉子君簡直出離憤怒。
她完全料不到,她這大伯一家,竟然狼心狗肺、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為了金錢和權利,不但惡意陷害自己嫡親的侄女,全然不顧血緣親情,竟然還侵吞了她父親的賠償金!
那些錢,可都是用她父親的性命換來的啊,他們用這些錢買了房子,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夜裏住在那樣的房子裏麵,就不會睡不著覺嗎?
虧她還如此信任她的大伯和堂姐,對她們一家簡直是言聽計從!
如果不是因為她無意中發現了一些端倪,懷疑起妹妹的死因,衝動之下將葉盈盈綁架到這兒來逼問實情,是不是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些真相?!
葉子君瞪著葉盈盈,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臉上更是青筋暴起,就像一隻被逼入了絕境,再也無處可退的困獸。
絕望燃燒著她的心,她的喉嚨,她的整個軀體,胸膛裏的那一股憤怒之火,就要壓製不住,似乎下一秒就會炸裂開來。
然而,那葉盈盈卻似乎還嫌這一把火燒得不夠旺,繼續火上澆油道:
“恨嗎?葉子君,還有更恨的呢,你綁架我,不就是想知道你妹妹葉子琪是怎麼死的嗎?”
葉盈盈的眼睛裏麵淬著毒,目光詭譎地看著麵容呈現出扭曲狀的葉子君,輕啟朱唇:
“——是你!葉子琪是為了救你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