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魅兒顫抖著嘴唇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動作。看著他從背後的包袱中取出一瓶瓶藥物,將宇蝶的衣服撕開了些許,嫻熟的將藥粉灑了上去,隻見那剛才還血流不止的傷口霎時凝固。然後他撕準備撕下宇蝶的裙擺,於魅兒立即叫出聲:“裙子太髒會感染,你不要用那個包紮,我車裏有繃帶!”

“快拿過來!”暗七聲音冷漠,聽不出一點情緒。

“好,好!”她連聲應道,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踉蹌著起身跑向馬車,從月熙身旁經過時撞到了他,她卻沒有多看他一眼。

月熙後退了兩步,手掌撫上胸口,俊美如仙的臉上掠過淡淡的苦澀。隨即垂下眼瞼,不知在想什麼。

很快,於魅兒將繃帶拿來遞給暗七,又給了一些給那個為她擋劍的人。

“謝謝你救我!”她感激的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保護我?”她很不解,按理說她根本就不認識這一武功高強的人啊。

男子麵無表情的接過,淡淡道:“你可以叫我暗一,你不必謝我們,我們隻是奉命保護你的安全!”

“奉命?”於魅兒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麼,徒然睜圓了眼睛:“你們……你們不會是那臭王爺的人吧?”

暗一蹙眉,臉色一冷,寒聲道:“王妃請注意您的措詞!”

殺氣頓現,於魅兒很識相的閉上了嘴。

她很清楚,皇甫傾手底下的人,個個口中叫她王妃,卻沒有一個人真的把她當做王妃,以前的康實府四人是這樣,現在的這群人也是這樣。

一切,都隻是奉命行事而已!她端不了王妃的架子,也端不起王妃的架子,而她,也並不稀罕。

於是她不再與他交談,轉頭,擔憂的望著宇蝶。

暗七的療傷手段可真不是蓋的,她就說了兩句話的光景,他就為宇蝶包紮好了。她一轉過來,暗七冷著臉站了起來。

於魅兒連忙上前查看一番,轉頭向暗七詢問道:“她沒事了嗎?”

暗七仍然木然著一張臉:“我隻是為她止血,必需盡快找到大夫為她治療。”

於魅兒一聽,頓時慌了,看了看昏迷的宇蝶,心中劇痛,轉頭對暗一一群人道:“你們可不可以幫忙把路疏通一下,求你們!”

她哽咽著,央求道,眼看八人一臉無動於衷,她心中悲淒,眼光在八人身上流轉,期待著,哪有怕有一個人答應也好。

可是,他們除了低眉垂眼,一副淡漠的表情,便沒有任何表示。

“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情?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看著她死嗎?”她又急又怒,理智也一層層剝離。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揪住暗一的衣襟,許是撞到了他的傷口,他眉宇間擰成一個‘川’字,卻還是一聲不吭。

於魅兒怒極,又擔心著宇蝶的傷勢,看著這一群鐵石心腸的男人,她第一次湧起了強烈的無力感。

“你們!你們這群冷血的家夥!”她一把推開暗一,怒指著他們,卻終於忍不住悲愴的哭出起來。

這一刻,她多麼希望皇甫傾能在這裏,那她就可以求他,雖然他會嘲笑她,會像孩子一樣得意的諷刺她,可是,他至少不會像眼前這一群男人那樣,拒絕的不留餘地!

背後有隻手輕拍了她幾下,她轉過臉,月熙蒼白的俊臉正溫柔的笑著,那樣溫煦的笑容,莫名的讓她的慌亂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

他的眼神讓於魅兒無端的產生一股錯覺,仿佛帶著憐惜與寵溺,又仿佛隻是一片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