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王妃大庭廣眾之下竟對一名小公差提出這麼個出格的要求,眾人驚訝歸驚訝,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王妃啊,稍有不慎得罪了她,就吃不完兜著走!

領頭公差為難的低下頭:“王妃千金之軀,我等不敢褻瀆。請王妃稍等片刻,屬下馬上為您備轎。”

於魅兒已經靠著宇蝶睡著了,自然是沒有聽見這人的話,宇蝶歎了口氣,對他道:“你快去吧,找一頂大一點兒的轎子。”

“是,屬下這就去辦!”

不消片刻,於魅兒在宇蝶的攙扶下鑽入嬌中,呼呼大睡起來。

宇蝶無奈,對那公差道:“麻煩你送我們到洛揚酒樓。”

“您客氣了,我等本就是奉命尋到王妃之後將王妃帶到洛揚酒樓,請姑娘上嬌,我等這就送王妃回去。”

宇蝶點頭,鑽入驕內,看著於魅兒睡得深沉的麵容,無奈的笑了笑。

大約一刻鍾之後,驕子在顛簸中來到了皇甫傾暫住的洛揚酒樓。

“王妃,客棧到了!”

“嗯!”領頭的公差隻聽到淡淡的一句回應,等了許久也未見有人從驕裏出來。他不禁再次重複一遍:“稟王妃,客棧到了,請您下驕!”

“知道了。”話音一落,於魅兒睜著通紅的醉眼依靠著宇蝶走了出來。幾名公差立即垂頭恭敬的退到一旁。

“嗬嗬……辛苦你們了,這是……嗝!”於魅兒一個響亮的酒嗝噴了出來,幾名公差的頭垂得更低了。

眼前的這位王妃沒有一點身為王妃該有的架子與氣質,連小家碧玉都談不上。

有哪家正經女子半夜三更跑去青樓喝的大醉而歸的?有哪個王妃在大庭廣眾之下仰著頭打著酒嗝沒有絲毫遮掩或害臊的?

於魅兒不知道眾人心中所想,在自製的口袋中掏了半天,終於掏出幾張百兩銀票,遞給了那領頭的公差:“喏,這是給你們的辛苦費,多謝你們送我們回來,你們……都回去吧……”

那公差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忙退後了好幾步,愈發的恭敬起來:“王妃折煞小的了,小的護送王妃乃是份內之事,承受不起王妃的謝意……”

“我怎麼聽著有些酸呢?”於魅兒眨眨大眼,挪上前,認真的將銀票塞入他懷裏,淡淡道:“既然承受不起我的謝意,那就當是我賞你的吧。”

說罷,和宇蝶兩人相依偎的邁進洛揚酒樓。

“你們說她真的是王妃麼?怎麼看著不像啊!”

於魅兒一走,那幾名公差便竊竊私語起來。

“是啊,沒有一點王妃的氣場,倒像是市井流氓……”

“住口!”領頭的公差冷聲喝斷了他們的話:“背後私議王妃,乃是大不敬,你們一個個是不是都活膩了?”

“頭兒,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哼,當然是向知府大人複命!難道你還想等著王爺請你喝茶?知府大人可說了,尋到人隻管將人護送到洛揚酒樓,其它的不是我們該管的事兒,更不能打擾了這裏麵的王爺。”他把於魅兒塞入他懷裏的銀票攤出來一看,不多不少,一人一張一百兩。

“奇怪,我怎麼覺得這王妃根本就沒有她看起來那麼醉呢……”他終於還是搖搖頭,無所謂的笑了下。

是不是真醉並不是他該管的事,他吆喝著叫人把空驕抬走,再看一眼洛揚酒樓四個漆金大字,他緊了緊手裏的銀票,滿足的笑了。

回到房間的於魅兒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瞪著一雙通紅的大眼直勾勾地望著頭頂的帷幔。

宇蝶端來一盆熱水,擰幹了毛巾幫她擦臉。一邊擦一邊念叨:“你丫的到底醉沒醉?害得我托著你累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