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熙。”
皇甫軒瞳孔猛然一縮,冷瞥了軍醫們一眼,三名軍醫立即惶恐的低頭做自己的事。他寒聲問道:“你如何得知?”
葉地麵容如冰,冷冷道:“王爺昏迷了都不忘叫喚著要殺了月熙,屬下料想,王爺這一身的傷,必然也是月熙所為。否則,屬下想不到有何人跟王爺這麼深仇大恨,把王爺傷到這種地步。”
皇甫軒聽完他的話,望了眼塌上的皇甫傾,然後他起身,沉默著踱步到房中,他再次轉過臉對葉地道:“你去聯絡暗影,讓他們不必再找尋三弟的下落了,盡快趕來十裏亭。”
“是。”葉地遲疑道:“殿下,屬下有一疑問不知當不當問。”
皇甫軒斜了他一眼:“問吧。”
葉地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屬下想問的是,暗影,他是否是您派到王爺身邊的?”
隻見皇甫軒盯了他半晌,又似乎是笑了笑,道:“不是我,是父皇。”
葉地驚詫的說不出話。
月華國皇家有一支隱秘的強大的軍隊,隻有皇帝或儲君才擁有調配權。一直以來,幾乎每代皇帝臨死前或立儲之後,都會將這隻軍隊授一部分給儲君。
也就是說,隻有儲君才可配擁有的強大軍隊,竟然有一部分掌握在皇甫傾手裏!
那麼,是不是可以說,皇甫傾才是未來的皇帝人選?
葉地想到這裏不敢在繼續想下去,他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暗影等暗夜中許多人的真實身份。他看了看皇甫軒雲淡風清的麵容,心中一顫。
如果皇甫傾是未來的皇帝,那麼……他呢?
似乎是看透了葉地心中所想,皇青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出來的話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妒嫉與恨意。
他說:“暗影隻是我父皇派去保護三弟的,別無其他。這個太子之位本來就是他的,隻不過他念及兄弟之情讓給我了而已。這些,你也都知道,我就不多做解釋了,你隻要相信,我不會害他就是。”
葉地立即惶恐道:“屬下不敢這麼想!”
皇甫軒輕笑了聲,揮揮手:“好了,這裏有我就行,你去吧!”
葉地最終看了皇甫軒一眼,才憂心忡忡地離去。
房間裏的三名醫官聽得直冒汗,可是又得假裝什麼也沒聽到,一個兩個大氣都不敢出。
幸好,皇甫軒不是什麼說一套做一套的小人,說不在意就真的不在意,眼見三名軍醫一臉死灰冷汗涔涔,他不禁搖搖頭,對他們說道:“你們隻需竭力為安賢王療傷,其他什麼都不要管。沒有人會把你們怎麼樣?不過……”他話鋒一轉,語氣倏冷:“若是他有個什麼閃失,不僅你們的項上人頭不保,就連你們的家人,本殿下也會讓他們全數陪葬。”
三名連醫連聲稱是,在房間裏圍著皇甫傾一人忙得暈頭轉向。
皇甫軒負手立在房中,遠觀著昏睡中的皇甫傾,他一向溫和平淡的雙眸湧起了一股陰厲之氣!
月熙麼?
性感的嘴角扯出一絲冷嘲,他相信,這個仇,皇甫傾會自己動手!
時光如梭,飛逝而過。
春季的尾巴漸漸消失在夏季的驅趕下。
十裏亭中月華軍隊駐紮已達四月之久,眼看著夏季漸行漸遠,秋天已經徐徐而來,可是月華國的軍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仿佛要在這裏落地生根了一樣。
然而,一切的平靜,都破碎在一個清涼的早晨。所有的倦怠都隨著某個人的蘇醒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幾個月沒有出過門的皇甫傾,再一次站在了陽光底下。
可是他一身的陰寒卻沒有得到任何驅散,反而讓人覺得,他四周的陽光空氣都隨著他的氣場而有了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