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髒都幾乎漏跳了一拍,呆呆的扶著他,耳邊接二連三的倒地聲起,她驚詫的發現,房間裏的其他宮女都像死屍般軟倒在地上。隻有一人除外,宇蝶。

她皺著眉,一把將月熙推倒在地,狠狠地用腳踢他,於魅兒連忙阻止:“不要,小蝶,不要這樣!”

宇蝶收回腳,替她擦了擦眼淚,歎息道:“你真是……哎,算了,他們都中了我的迷魂香,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就算醒過來,也會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不要哭了,我們得抓緊時間!”

於魅兒這才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麵。她迅速的擦幹眼淚,強笑道:“那我們快點吧!”

不到一刻鍾,於魅兒換上了宮女的衣服,被宇蝶稍稍化裝了一下,如果不仔細看,也看不出是她。幸好她平常也不太在皇宮四處走去,現在也不怕有人會認出她。

兩人準備好了一切,在於魅兒的要求下,二人合力把月熙弄到了床上,然後才輕輕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的宮女太監都轉過頭來看她們,於魅兒微垂著頭,宇蝶走在前麵,對著眾從說道:“皇上有令,你們都在外麵候著,不得擅自闖入房中,否則殺無赦。”

“是!”雖然有些人臉上露出了懷疑之色,可是沒有人會相信兩個宮女可以膽大的假傳聖旨的地步,於是輕輕鬆鬆讓兩人蒙混了過去。

隻是她們不知道,她們前腳離開皇宮,月熙就從錦琪宮走了出來。臉上沒有憤怒,沒有悲傷,隻有一片安靜……與決絕!

他望著天邊鉛色厚重的烏雲,邪魅的雙眸仿佛有閃電劃過。

魅兒,我給你機會離開,也隻僅僅一次而已。若是天黑之前我追上你,這輩子,不管你願意與否,你都不可能再離開我半步!

皇甫傾一身玄身,迎風而立。束起的長發在風中肆意飄揚。

身後晚霞漫天,從鉛黑色的雲層中透射出來,將大地渲染得如同鮮血潑過一般,紅的嬌豔也淒美。

如此奇怪的天氣當真少見。明明整個蒼穹,卻被一道黑紅摻半的雲彩仿佛從中間劃開了似的,一半是妖異的瑰紅,一半是嗜血的墨黑。

皇甫傾就這樣佇立在瑰紅的光芒中,看似平靜無波的臉上,一雙浩瀚雙眸中卻波譎雲詭。

他的身旁是一輛樸素的馬車,馬車旁幾匹俊逸健壯的馬匹,葉地和黃天一身家丁裝扮,筆直的立在馬車旁,焦急的望著前方彎曲的道路。

夜色,漸漸驅走了最後一抹殘陽。道路遠處,響起了孤寂的馬蹄聲,皇甫傾的身體終於動了動,目光殷切期待緊張的望著前方的黑暗。聽著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葉地緊緊了手中之劍,黑暗中他依然能感覺到自家王爺全身散發出來的急切。黃天已經在馬蹄聲響起的那一刻跳上了馬車,握緊了馬鞭。

皇甫傾雙拳緊攥,一雙眼,在朦朧的夜色中依然亮若星輝。

於魅兒摟著月魄的腰,感受著身下馬兒竭力的狂奔,想到可以與皇甫傾重逢,她的心,抑不住的狂跳顫抖,就連說出的話,也帶著份輕顫:“月魄,你為什麼要幫我?”

風兒灌進她的嘴裏,全身像是被冷水浸過似的,冷到心底,她立即閉上嘴不讓風再進入她的身體裏。

月魄什麼話也沒說,長鞭一揚,怒喝一聲:“駕!”

於魅兒不再說話,她不想強人所難。她也看得出,月魄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就在於魅兒胡思亂想之際,馬兒突兀的頓住,因為奔馳的速度太快,馬兒猛然被勒停,前蹄高高的躍起,而馬兒身上的於魅兒一時不察,竟鬆開雙手從馬兒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