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之下,溫度讓空氣動蕩了事物的清晰。
無論路有多難走,隻要心裏有希望。
不完整的旅程,也能有所收獲,全麵地落幕。
“小夕啊,你長大了很多。”老人背著沉重的行李包,回頭看了一眼林夢夕。
“理…理治爺爺。”林夢夕還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五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穆天旋背著夏承希,穆小嬡和小蘭也跑了上來。
老人瞄了他們一眼,指著前方一顆大樹,“到那邊坐一會吧。”
穆天旋讓夏承希靠在樹旁,“呼,舒服多了。”
老人坐下來,拿起水喝了一口,呼了口氣,“才五年,你們就長這麼大了。”
穆小嬡坐到老人身旁:“理治爺爺,五年前的大火是怎麼回事?”
老人苦笑了一下:“天旋,你還記得五年前,發生大火的那個傍晚嗎?”
“雖然那時我還小,但我還記得。那天傍晚你剛在教室裏培訓完我跟承希,然後從窗口看到治療室發生大火,你就趕去了,之後就…就再也沒有見過你。”穆天旋擦了擦額頭的汗。
“嗯,的確是這樣。”老人拿起水,又喝了一口,“當我趕到治療室的時候,火已經燒得很猛烈了。可是,治療室裏有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我還是衝了進去。”
“什麼東西?”穆天旋突然打斷老人的話。
“這個…”老人斜視了穆天旋一眼,靠在大樹旁,看著地麵的石頭,“好吧,既然都到今天了,沒什麼好隱瞞的,就告訴你們吧。”
老人握緊手裏的水瓶:“我以前是個無惡不作的海賊。”
“海賊?”穆天旋手中的瓶子都掉到了地上。
穆小嬡和林夢夕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目不轉睛地看著老人的臉。
老人看到他們的表情,笑了笑:“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不用害怕。”
穆天旋的表情鬆了下來:“呼…反正現在不是就好了,而且我們在陸地。”
穆小嬡想了一下:“那…那跟發生大火有什麼關係?”
“我成為海盜之前,是一名警察,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因為追捕歹徒時,誤殺了兩名群眾,歹徒也沒有逮捕成功,事態十分嚴重,所以被判入牢。可是當我被送到監獄第三天,接到一個消息。”老人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憂傷:“我…我妻子被那個歹徒給殺害了。”
老人的話,一下子把他們震住了。
這時候,老人的眼淚混合汗水,跨過飽經滄桑的皺紋緩緩落下。
“理治爺爺,給你。”眼眶紅紅的林夢夕,把一張紙巾放到老人手裏。
穆天旋心想:人們常說老人不會容易掉眼淚,這麼說,他的確很愛他的妻子。
老人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平靜了下來。
“歹徒為什麼要殺害你的妻子?”穆天旋好奇地盯著老人,“如果你跟歹徒有過節,那麼他應該知道你已經入獄了,按道理他會離開,殺害你妻子有什麼意義?”
老人突然放下紙巾,笑了笑:“小旋啊,你不愧是我栽培的孩子。”
“是不是…中間還有什麼內情?”穆天旋沒有理會老人的稱讚,繼續詢問。
“嗯。因為我讓他一無所有。”老人平靜地說了起來,“那時候年輕,我是一名出色的警察,他多次的毒品交易,都給我攪和了,可他的勢力很大,總不能輕易地把他逮捕。日積月累,他對我的仇恨就越來越深。”
“仇恨一旦觸發大腦,什麼都幹得出來。”穆天旋瞄了一眼夏承希:“哇!你怎麼醒了?”
“我本來就是醒的。”夏承希用手撐起上半身,靠在樹旁。
老人馬上走到夏承希身旁,蹲下後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很好,退燒了。”
其他人也紛紛跑到夏承希身旁。
“好久不見,理治爺爺。”夏承希對著老人笑了一下。
“嗯。好久不見。”老人也微微地一笑,非常親切,他打開一瓶礦泉水,“再喝點水。”
“謝謝。”夏承希接過礦泉水,看著老人慈祥的目光。
老人回憶起從前的夏承希,有點難以置信:我是否錯過了很多東西?這孩子居然學會笑了?還會說‘謝謝’?
夏承希打破老人的回憶:“理治爺爺,您繼續吧。”
“是啊,還沒說完。之後是怎樣?”穆小嬡輕輕地擦著夏承希臉上的汗。
林夢夕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夏承希。
老人坐到地上,歎了口氣:“接下來,是我錯的開始。”
“當我進監獄不久,監獄暴動。對於那時的我來說,是一個機會,雖然最後中了一槍,可我還是逃走了。我逃走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為我妻子報仇,最後成功了。可是,我卻感覺不到快樂,反而一無所有,有的隻是警察的追捕。因為在那城市近海,我為了逃跑,所以花了點錢,坐私船“順利”地離開了。後來才知道被人俘虜做海賊,漸漸地,就成為了真正的海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