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丁老板,你說騰龍汽修廠是不是用我的車子在騙取保險費啊?”陳愛民追著丁小民問。
“不能肯定,我隻能說他們有過度維修的嫌疑,但是我隻能推理,沒有證據。陳老板你也是在外麵混的人,應該曉得現在沒有證據的話是誰也不敢亂說的,是吧。”
“沒事的,我們就私下裏聊聊,哪兒說哪兒了,我隻想知道真實的情況。”
“不好意思啊,陳老板,”丁小民說“我是真的幫不了你什麼忙,他們現在換的東西都沒毛病,隻要是撞了車,這些東西都容易壞。唯一能知道他們有沒有做手腳的就是你車子上換下來的舊配件,我要看過舊配件才知道真實的情況,不知道你有沒有把換下來的舊配件帶過來。”
“沒有,”陳愛民說“當時誰想到啊。平時總覺得壞的配件要回來又有什麼用呢,還占地方,車子上換下的舊配件我從來沒有要過。”
“是啊,平時要了是沒用,不過你下次要是對修理廠有懷疑的時候,你不妨就跟他們把換下的舊配件要過來,我來幫你再判斷一下是不是這些東西真的需要更換。”
“那麼這一次就不能判斷了?”陳愛民還是有點不甘心。
“這次雖然不能肯定,但是至少他們的嫌疑還是很大的。”
“我心裏有數了,謝謝你,丁老板。”
“不必客氣,我們是一回生二回熟,希望以後能常來常往”
“好啊,放心吧,以後會有機會的,這一次多少錢?”
“你就給二百二吧。”丁小民留了個零頭讓他還價。
陳愛民沒有還價,他讓丁小民給他開了一張發票,回去好抵稅。
丁小民心裏清楚陳愛民絕對是被人家坑了,但是他不能把這話說出來,各行有各行的規矩,你不能拆人家的台,同行之間雖然有競爭,但是實質性的東西你不能曝光,除非你不打算再幹這一行了。丁小民自己也想做事故車,他要是為了拉一個客戶就把裏麵的道道都抖出來,以後自己還怎麼混呢?現在的人都是很聰明的,你要是跟他把行業裏的黑幕哪怕稍微露一點,他就能舉一反三,然後懷疑一切,最後對你也不會信任的。
陳愛民走後沒多久,呂康過來拿車子。呂康昨天喝多了,到現在給人的感覺還像是暈乎乎的,丁小明問了一下,知道他還沒有吃早飯,就陪著他到對門的福來飯店去吃了個早茶。呂康告訴丁小民,公司準備讓呂小同做車隊隊長。
“呂小同這個人不好處啊,”呂康說“這個人裝清高,在老板麵前好表現,丁老板,你以後跟他交往可得注意了,他跟我可不一樣,沒我這麼好說話呀。”
“哦,謝謝你提醒,我會注意的,”丁小民笑了“不過你們五百年前不是一家的嗎,怎麼會跟你不一樣呢。我看他對人不是都挺客氣的嘛。”
“他那是笑麵虎、蜜裏刀。你看啊,我跟他開一樣的車,幹一樣的活,為什麼老板看到他總是笑咪咪的,遇到我就老是板著個臉?不知道我被人家背後下了多少藥啊。”
“怎麼可能呢,你一定是誤會了,我看呂小同不會是那樣的人,”丁小民很真誠地說“你們之間可能是平時溝通太少,哪天我請客,哥幾個聚一下,有什麼事咱敞開了說,話不說不明,說出來就成好兄弟了嘛。”
“丁老板,你是個真朋友,”呂康一聽到丁小明要請客立刻來了精神“我呂康就愛交你這樣的朋友,你放心,你說什麼我都會聽的。以後但凡要有需要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別的不敢說,為朋友兩肋插刀我還是行的。”
“好,那我就多謝了。”
回到店裏,丁小民讓賈波到張平的店裏拿了一包煙給呂康,呂康接過煙,很高興地走了。
“兄弟,這會兒忙嗎?”
“喲,張哥,”丁小民回頭一看是張平“有什麼事?”
“你有空就幫我看一下好嗎,我的那個車子裏麵怎麼好像有一股焦味。”
“焦味?”丁小民忙說“那可不能等,你把車子趕快開過來吧。”
一會兒的功夫,張平把車子開了過來,丁小民上車聞了聞,是有一股淡淡的焦味。
“張大哥,車子的加速性能怎麼樣?”
“好像沒有以前好,是不是發動機有問題了?”
“不會的。”丁小民把黃誌兵叫了過來。
“黃誌兵,上車去聞聞,看是怎麼回事。”丁小民說道。
黃誌兵上車聞了聞說“嘁,這跟昨天呂康的車子不是一樣的嗎,是離合器燒了的味道唄。”
“說的對,”丁小民很高興,他又對張平說“張大哥,你是半聯動用多了吧,是不是怕熄火啊。”
“是啊,沒辦法啊,特別是在紅綠燈路口,每次起步的時候都怕熄火,離合器都不敢全鬆開。有時候你起步慢一點兒,後麵的車子那喇叭就響個不停,搞得我是非加著油門再帶著鬆離合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