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太陽。
佛祖又說:要有暗。於是就有了夜晚。
佛祖再說:怎麼這樣冷清?於是就有了人。
佛祖接著說:人要有未來。於是男人和女人就可以生孩子。
佛祖繼續說:這個世界太單調了。於是就有了和尚。
……
不知羅羅嗦嗦沒完沒了的佛祖幹嗎說這麼多,難道他不累?就算他不累,二蛋可是會累的。
如果對於一個人來說最可悲的事情是什麼?看看二蛋就知道了。
渾身上下被大包袱小口袋壓得像毛驢一樣的二蛋,感覺自己憋屈極了:不但趕路時要充當一名苦力,而且還要叫一個小家夥:師哥;何況那個該死的小家夥真是比他還無賴,說什麼為還“一撞之仇”,奚落他背東西是為練習力量,以後能更大力氣去報仇……二蛋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咬牙切齒地要去揍扁那個可惡的小家夥,但和尚的先是一句“阿彌陀佛”,然後是“混蛋,要莊重!”,接著的話更是要了二蛋的命:“混蛋,你要是敢欺負你道蛋師哥的話,為師就和你斷絕師徒關係,你就回麥卡爾小鎮單過去吧!”
二蛋腦子一熱還就想抬腳離開,但外麵真有不少漂亮小媳婦……簡直比麥卡爾小鎮的烏鴉還多,比王寡婦還漂亮……二蛋的審美觀還有待提高,畢竟王寡婦長得太有特點了:粗眉、三角眼、蒜頭鼻子、外加兩顆大爆牙,再算上鐵塔一樣的體型,如果她要去參加華夏國選醜大賽的話,不敢保證第一名,亞軍完全沒有問題。
哎,這個世界的美與醜混亂了,報紙加上剛發明的電影等一些傳媒手段,總是混淆著美與醜的界線;如果不是這樣,王寡婦被稱作天仙也說不定。
太陽總是沒有一點創造性地在這個時候落下去,又是黃昏了。
窩囊的二蛋正在嘀咕:“剛才不在那個村莊找個地方休息,現在好了,這裏除了樹,連個鳥毛都沒有,我看去哪睡覺!”
“混蛋,要莊重、要低調!”和尚摸了摸唏噓地胡渣子,又對走在最前麵的聶道說:“道蛋,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裏休息吧。”
和尚領著聶道和二蛋出了麥卡爾小鎮之後,一直往北走、繼續朝北走、一路向北地走,走著走著突然發現碰到一道重大問題:他們都不知道去“烏龍寺”的路。和尚自從八十年前從那裏來麥卡爾小鎮之後,就從來沒出去過;聶道還有二蛋是標準的“原住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麥卡爾小鎮,更別說認識路了。和尚在無奈中,隻好按著模糊記憶胡摸亂找,幸好在今天下午經過一個村莊,向村民問過路後,用了一下午的時間才趕到這裏。前麵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眼看天又黑了,和尚不得不承認他們又迷路了……為了不在迷路中掉進哪條缺德人挖的陷阱丟掉小命,他決定在這裏安營休息,明天天亮再做打算。
聶道早忘記離家的不快,他是孩子心性,加上又有一個師弟能讓自己“指揮”,小生活過得瀟灑極了。他回過頭停下來對著二蛋使了使眼色,二蛋忿忿地從包裹中拿出幾塊麵包遞給了他。
人生真的無常啊,在麥卡爾小鎮耀武揚威的二蛋先生終於淪為侍侯和尚以及聶道的忠實仆人。當然,他要不是為了“小媳婦”那個遠大理想,平白無故幹這些,都是扯□□蛋。
看著二蛋很不情願收拾睡的地方,和尚又開始教育了:“混蛋,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天將降大任與和尚也,必將苦你心誌,勞你筋骨……其實你現在又吃了多少苦呢?佛祖曾經為拯救混沌無知的天下黎民,徒步八萬裏去尋找答案,那才叫苦呢……你不就是扛些包袱嗎?這並不算苦,對吧?”
“對你個頭!”二蛋眼都不抬,“我們都是和尚,為什麼讓我一個人幹這麼多活?”
“你可不是一般的和尚!你追求的是數不清的‘小媳婦’,這就要多幹些活來鍛煉肌肉。我不得提醒你一下,那些‘小媳婦’是非常喜歡肌肉男呢!”和尚咋咋嘴,順便掩飾過去這段沒有根據的胡搞。
二蛋聽完莫名地不再感到那麼憋屈,兩眼發出光芒,一邊幹活一邊遐想著把“小媳婦”摟在懷裏,那是多美感覺啊!真是令人期待……
聶道吃完麵包,接口道:“師父,我的法號叫道蛋,二蛋師弟叫混蛋,你叫什麼呢?”
和尚訕怒道:“蠢徒,你怎麼直問為師的名諱?這可是大不敬,佛祖都不會饒恕你!”
聶道拍拍手,一臉天真地問:“師父,佛祖是誰呢?”
和尚瞪了聶道一眼,意思你白癡啊,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佛祖就是佛祖,他那個光榮的名字可不是我們所能知道的。
見和尚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聶道接著說:“師父,我現在不想知道佛祖是誰,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和尚憂鬱的眼神中露出慈祥的神色,他摸著聶道的腦袋看著也滿懷疑惑的二蛋得意地說:“師父的法號可不是一個名字那麼簡單,它代表著一種極有內涵的深意。想當年,我的師父也就是你們的太師父是經天緯地之才,他看到我喜歡吃荷包蛋,就給我起一個完美的法號……”
聶道奇道:“師父,你叫荷包蛋嗎?”
二蛋也扯著嗓門肯定地說:“師父,我們的太師父也太有才了!”
和尚輕咳幾聲鄭重地說:“那當然,我的師父會是簡單的麼?他在我心裏一直是一位真正偉大的和尚;因此,我的徒弟,也就是你們,也應該成為偉大的和尚。不過,你們剛才都想錯了,為師的法號怎能是荷包蛋這個庸俗的名字?”
聶道和二蛋終於忍不住齊問道:“師父,你到底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