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不停地換著頻道,從動物到娛樂到電影到電視到新聞到無信號,可是沒有一個頻道讓我停下來,似乎一切都索然無味。後來幹脆也不選了,就盯著電視看,卻發現思緒又飄遠,又再次心痛。
“他肯定是嫌我穿這件衣服不好看,我換成這件怎麼樣?要不這件?或者穿上絲襪,這樣顯得性感一點。”
我心絞痛,卻還表現著沒事,“不,那樣就有點俗了。還是穿著短褲然後搭這件白褂子,下擺可以打個結,這樣清純一點,又可以。”痛得說不出來。
“可以什麼?你臉色怎麼了?”
“沒什麼。”
“你明明很不好。你肯定又在心裏瞧不起我,是不是,是不是!”她把衣服扔在床上,“是,我是好下賤,整天想著討好他,他卻可能隻是玩玩我。我就是下賤。對,你可以瞧不起我。”
“沒有!”我抓住她的肩膀,“我沒有瞧不起你,我是心痛,我是吃醋。”
“吃醋?不,你現在不喜歡我,自從你知道那個事,你就不喜歡我了,你現在隻是幫我分析,你隻是一個旁觀者。”
“不,我喜歡你。我承認我聽到那個事之後,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可是我更關心你的感受,一想到你一個人,我更加心痛。我忍住悲傷,隻是想能繼續陪伴你。如果真的有什麼悲傷心痛,都讓我來背,讓我來扛,我隻想讓你平靜、開心。”
她本來憤怒噴火的眼睛變得溫柔起來,如水一樣,輕輕說句:“你真傻。”她靠在我的肩膀,此刻的她真得如小孩一樣,需要被保護,需要被愛,即使付出一切,也想保護她,不讓她受傷害。
我想這也是昆德拉在《生命不能承受之輕》中描述的愛情,那個女孩似乎是在河水中漂流的嬰兒,需要被保護。
可她靠了一會,又推開我,把頭發理到後麵,坐在床上,沉思一下說:“我兩是不可能的。”她抬起頭,用那美麗的雙眼看著我,“你很好,你很細心很體貼,我也喜歡你,但隻是喜歡,你不能讓我心動。我兩還是別見麵了,我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這樣你會慢慢忘了我,也會不再心痛,你會找到一個好女孩的。”
一想到不再和她見麵,我突然有點手足無措,“不,我這樣很好,我跟你相處是最幸福的,請不要剝奪這份幸福。”
“你不幸福。我兩為何要這樣折磨尼?你這樣,我也很煩。你知道你這樣,我也好煩阿!你可以走嗎?”
吊燈晃了晃,卻隻是晃晃,若是掉下去,結果卻好得多。我身子晃了晃,“好,好。你好好保重。”
她沒有說話,兩行淚水卻流下來。
我步子不穩地向外走,我想我會倒掉,但卻沒有,我心裏卻又在想留下來,想跟她說好好保護自己,可看到她哭泣的樣子,我卻不敢再去煩她了。
我歎了一口氣,愛這一物,應該是讓人幸福美滿的,可這為什麼折磨人?這麼折磨人,我們卻怎麼逃不開?
劉峰看著自己的這個樣子,憤怒地錘了我一下,“你這是瘋了知道嗎?你簡直著了魔!”
喝了一大口啤酒,對,我肯定是瘋了。酒意湧上來,胃裏又難受。跑進廁所,趴在馬桶上,折騰了很久,還是吐不出來,拿起拳頭砸馬桶,拳被馬桶破裂處劃破,血流出來。我看著血,感到一絲痛,但比起精神、心上的折磨,這一絲痛,很遙遠,很陌生。
我頹然地坐在地上,我看著廁所的門,慘白的燈光,蛇般的水龍頭,情這魔咒,什麼時候能破除阿?她現在怎麼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站起來,打開水龍頭,用水使勁衝臉。之後把身子再次扔進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