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是我的(1 / 3)

琴聲響起時,整個無悔樓都安靜了下來,紀潯眯著眼睛,聽著這首熟悉的《山河破》。溫良恭聽出古怪來,身體不由的扭動了兩下,轉臉望著紀潯,紀潯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聽下去。

《山河破》是悼念前朝之曲,雖然天定王朝對待前朝遺老遺少十分寬容,但這樣的曲子在天定城中當著諸多公子哥彈出,怎樣都有股別樣的味道。

這首曲子還是紀潯隨留國公進京在皇宮大宴上聽過,所以他相信在坐的這些王公子弟也一定跟溫良恭一般的疑惑。

沒有人出聲,所有人都將問題按在心底,隻等一曲終了。

以悲壯、蒼涼著稱的《山河破》連天子也讚其為絕唱,這無悔樓之中琴聲,絲毫不比那皇宮宴會中的前朝樂師差,音起音落讓人仿若置身前朝那斷壁殘垣之間,眼前似千百萬亡國流民那滅絕期望神情。

實在是大煞風景,紀大世子由衷的感歎了一句。反倒是一旁的簡經武居然哭了出來,他一邊哭一邊還不忘動情地望著紀潯和溫良恭,當發現這兩個損友居然毫無反映,很不是屑的冷哼了一聲。溫良恭那張病態的臉浮起一絲腥紅之色,這曲調太過激烈,他有些不適應。

紀潯抽空瞄了眼貓在一旁的秦嬤嬤,見她也是一臉莫名的神情,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一曲罷了,便有冷香浮動,那被《山河破》搞得七葷八素的公子哥們神情也突然為之一振,伸長了脖子等著伊人現身。

此時,無悔樓外又有三人進來,為首之人麵如冠玉、氣宇不凡,不急不徐神色悠然,入樓之後禮節性的掃了一遍諸人,然後迅速地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那個本該屬於自己的坐位。這位貴公子確實比那群紈絝涵養要高出許多,見有人坐在那裏僅僅是皺了皺眉,旋及便信步向前。

正在琢磨那木瑤姿色的紀潯轉過頭,望向突然站在自己身後的貴公子,他掃了一眼三人,又將目光轉向了看台之上。溫良恭卻多了個心思,雖然也是看了一眼,目光卻很敏銳地捕捉到貴公子腰間那半隱半現的玉佩,做為三人之中被稱為最無用的他,有一顆算是過目不忘的腦袋。片刻間,溫良恭突然從坐椅上彈了起來,這番動靜將紀潯和簡經武嚇了一跳,溫良恭起身後並沒有看向這兩個渾蛋摯友,而是望向了那位貴公子。

那位貴公子並沒有開口,他身後的一人斜瞄了一眼紀潯,低聲道:“這張椅子是我家公子的,你們還是換別處吧。”

從小跟溫良恭玩到大的紀潯自也感覺到身後之人的不同,他懶洋洋的轉過頭,撇了撇嘴說道:“我挺喜歡這裏的,要不我給你錢,你去別地兒吧。”

簡經武聽得潯哥兒這番說辭,便鬆了鬆已經繃緊的肌肉。

紀潯這看似和解的話在貴公子耳中才真是讓他下不了台,周圍那些早早入座的公子哥們都有意無意地朝這邊看來,貴公子定了定氣,笑道:“本公子不缺錢。”

紀潯又打量了一番貴公子,搖了搖頭說:“我這人挺懶,找下地方便不打算挪了。”

溫良恭幹咳了一聲,本想開口出來打個圓場,哪知還未開口貴公子身邊的人突然便伸手準備將紀潯給拎出去。簡經武哪能容得別人動紀潯動手,見那人出手也跟著出手,兩人算是較上勁了,僵持在了那裏。

紀潯伸手摸了摸身下的椅子,然後抬眼望向那位貴公子,笑道:“公子,你就那麼在乎一張椅子嗎?”

紀潯的話說得很小聲,連貴公子身邊的人都未聽見。那貴公子聽得紀潯如此一說,整個人似被雷擊,饒是他定力再強此刻也是滿臉的訝異之色,望著紀潯眯著眼冷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