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趁興而來敗興而返的富貴公子們早已離開無悔樓,雖然無悔悔一月才一開,但既然那個惡名昭著的紀大世子來橫插一腳,這幫公子哥也沒覺得多丟麵子,畢竟八皇子都被他給逼退了。這群粉樓的常客自然不會因為木瑤沒得手便打道回府,他們誰在這粉樓裏沒個相好的,於是這幫人走出無悔樓後便各自的散了。
紀潯穿過冷冷清清地一樓,連個鬼影也沒見著,秦嬤嬤也不知跑哪去了,頭一次逛青樓居然沒人伺侯,紀大世子頓時火氣就上來了。
粉樓的周到那是人盡皆知的,秦嬤嬤特地散了眾多丫鬟便是想給紀潯和木瑤個清靜,老成精的秦嬤嬤早早便起了一柱香,算著時間過來侯著,誰能想到紀大世子這次居然連一柱香的時間都沒挺過!
邁出無悔樓,潮水迎麵湧起,紀潯又急忙退回了屋內,無比煩悶。此刻再上去跟木瑤聊聊男歡女愛好像也不合適?
“紀草包,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寧子絮玩著一撮頭發從窗戶跳了進來,漫不經心地問道,動了春心的小妮子雖然刻意的表現隨意,但還是忍不住瞟了眼紀潯。
“你不知道本世子是出了名的快嗎?”紀潯望著寧子絮壞笑道。
寧子絮雖然不過十五歲,但那幾個無良的閨中蜜友私下聊天便要說些男女之事,頓時明白紀潯話裏的意思,小臉瞬間紅透。
見這小妮子臊成這樣,紀潯更樂了,起身走了過去,繞著她打量了一番,說道:“小妮子,你這身段可不是本世子的菜,還得再發育發育。”
“我叫寧子絮,不是小妮子!”望著近在咫尺壞笑的男子,寧子絮心跳驟然加快,為了驅散身上那古怪的感受,寧子絮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紀潯撇了撇嘴,望著被自己逗得花容初綻的小姑娘,怪笑一聲,緩緩朝門外走去,這會有潮聲已漸息,他還惦記著那兩個渾小子。
第一次與陌生男子獨處一室,寧子絮半晌間才平複了情緒,臉上紅暈未退,兩隻小手也有些不知所措,待聽到那關門之聲這才回過神來,望著紀潯離去的方向,心中盡然有些失落。
沒有絲毫猶豫,寧子絮快步追了出去。
簡經武跟溫良恭坐在粉湖最大最豪華的樓船上,身邊圍繞著一群姑娘,兩人除了一開始坐下來偶爾朝無悔樓二層望了幾眼,便被眼前的鶯鶯燕燕給吸引了。這些年,兩人跟著紀大世子什麼青樓沒去過,但逛青樓能玩得這般的氣象有格調還是第一次,特別是簡經武,坐在樓船頂層望著眼前的湖,完全把自己當簡大將軍,張口一個“本大將奉命出征”,閉口一個“全軍出擊,違令者斬”逗得那些姑娘笑成一團。溫良恭早習慣簡經武這德性,根本不去管他,隻是挨個跟這些姑娘聊些詩詞文章,終於讓他逮住一個還算知書達理略通文墨的姑娘,這會兩人正行著酒令。
總之,這兩人是各得其樂,完全不知道他們心中那無恥無敵的紀潯這會正伸長脖子找他倆。
粉樓的樓船靠岸都是有固定時辰,紀潯也隻能幹著急,畢竟這裏不是留國,他這世子的身份不好使,況且這幾****便要入皇宮麵見天子,要鬧得滿城皆知他逛粉樓,想賴都賴不掉。
“想上去?”緊跟而來的寧子絮問了一句。
紀潯轉過頭看著這個古怪的丫頭,點了點頭,然後他便被拎了起來,雙腳離地瞪著湖麵大氣不敢喘。這小妮子原來這麼厲害,以後可不敢再調戲她了。
幾起幾縱,寧子絮便拎著麵如死灰的紀大世子上到了樓船,紀潯狠狠地喘了幾口氣,本想道聲謝,還沒張嘴寧子絮便搶道:“以後有人欺負你,就來找我。”說完便找了張空著的桌子,倒了杯酒,剛送到嘴邊便麵露難色,她可聞不了酒味。
紀潯緩過神,也沒多理會這個古怪的寧子絮,尋簡經武、溫良恭而去。
樓船很大,但有錢上頂層的卻並不多,喝多了的簡經武這會已經爬進桌子底下好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