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十五天過去了,回去滿貫樓的行程已經過半,不但柳夜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就連祈軒也快要支持不住,每當司徒雙城看到他那搖搖欲墜的身影時都會忍不住皺眉,無奈之下,隻能讓跟隨而來的眾位滿貫樓的堂主和長老代替他輪流為柳夜昊輸入真氣。
但即便是輪流,眾人也漸漸的感到有些力不從心,柳夜昊的情況也越來越糟糕,曾經俊逸柔美的麵容,還有身體,全都消瘦得非常厲害。
一路快馬加鞭加快行程,終於在第二十九天,眾人連夜趕回到了滿貫樓。
經過了這麼多天,穆飛鳳的情緒已經有所平複,雖然仍是滿臉哀傷,但至少不再啼哭個不停,反觀柳夜昊,卻依然還在昏睡不醒。
一回到滿貫樓,祈軒便飛鴿傳書昭告所有分堂堂主,務必盡快將所有能找到的神醫全部請到滿貫樓,而他自己,也一頭紮進了宋月嵐留下來的手劄裏,想要從中找到救治柳夜昊的方法。
就這樣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十天,讓司徒雙城感到驚訝不已的是,十五月圓那夜,祈軒居然再也沒有出現過以前那種癲狂嗜血的模樣,隻是一心一意想要保全柳夜昊所剩不多的生命。
眼看著時間無情流逝,被滿貫樓眾位堂主不擇手段請騙捆綁外加威脅來的神醫,沒有一個人見識過這麼奇怪的病症,皆都對柳夜昊的病情感到束手無策,祈軒的臉色也因此越來越顯陰沉,陰沉到每每見到他都要張口怒罵的穆飛鳳也都乖乖閉嘴不敢再來招惹。
就在眾人都以為命若遊絲的柳夜昊已經是無力回天的時候,一天傍晚,滿貫樓裏忽然不請自來了個十分奇怪的年輕公子。
高高坐在主座之上,司徒雙城眉頭輕皺,不由暗自打量起眼前這個一身青衣風塵仆仆,看起來弱不禁風,正慢慢品茗著清茶的客人,半晌,才客氣笑了笑,“這位公子,你說你是大夫?”
放下茶盞,坐在客座的年輕公子抬眸,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俊美男子,渾身上下自有一股沉穩安逸的獨特氣質。
“在下遙青昭,青州人士。”年輕公子淡然微笑,“碰巧路過此地,聽聞最近許多地方稍有名氣的神醫都被你們抓來醫治一位生了重病的病患,治不了的還不準他們回去,在下也略通醫術,一時好奇便想來看看是什麼樣的怪病。”
……這幫成事不足的笨蛋!
司徒雙城尷尬咳嗽一聲,“不是抓,我是吩咐他們用‘請’的,都怪我教導屬下不力才會發生這種個別情況,日後若查明是誰如此魯莽,必將嚴懲不貸絕不姑息!”
遙青昭聞言起身拱手微笑,“如此,我便先替眾位同仁多謝樓主大恩!”
擺擺手,司徒雙城歎息一聲,“至於那位病人,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那份好奇心,人都快死了,這樣做對他來說實在是有些不敬。”
“不,我純粹隻是對奇怪的病症感興趣!”遙青昭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認真道,“你們既然都認為他已經是不治,那麼就讓我去看看,死馬當活馬醫也好,反正什麼損失也不會有,你說是麼?”
“話雖如此……”司徒雙城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眼,眉頭不禁皺得更緊,就憑他這副模樣,實在是讓人沒法生出什麼信心來。
想想情緒越來越差的祈軒,司徒雙城剛要開口拒絕,不意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低語,“你跟我來。”
訝然回眸,卻見祈軒正站在大廳通往後苑的走廊上,瞬也不瞬地直直盯著同樣也是麵帶異色的遙青昭,“我帶你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