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的攻擊鋒芒一直衝出去二十多米才開始衰弱,又衝出三十多米,這才漸漸化作光點消逝。
這是二階的術,非常強大,已經超越了普通玩家所能達到的力量極限。
也隻有這樣的力量才能對付那些術賊,蘇恪以往遇到的對手,從無一人敢於正麵對抗劍氣鋒芒。
但這一次情況卻完全不同,庚金劍氣衝出,蘇恪心中的危機感不減反增,隱藏在黑暗中的鋒芒似乎已經逼近到了他的咽喉,他感覺到了凝如實質的殺機。
“善攻者,敵不知其所以攻。小哥,你的力量還停留在淺薄的術藝上。你的天賦上佳,心性剛健,如果不是這次意外,你的未來應該會有大成就,可惜,唉,可惜了。”
蘇恪感覺自己幾乎要瘋了,心中吼叫著召喚係統的術力:“術一,五行遁木!”
五行遁術,能讓自己身體高速穿行在五行之內的物質之中,瞬息可越十裏,是蘇恪最後的保命技。
他現在站在大樹上,大樹即木,所以就是遁木之術,術一出,係統瞬間回應,蘇恪就感到自己身體出現熟悉的虛化感,他往大樹樹幹上猛一靠,準備融入其中逃跑。
“砰”一聲響,以往百試不爽的五行遁術這回竟然失靈了,他一下撞在樹幹上,後背撞的生疼,身體虛化感也隨之消失不見。
他的保命遁術竟被對手中途攔截!
蘇恪知道自己這回估計是真碰上了法賊,果然是無比恐怖,難怪引師當時臉色會這麼沉重。
他現在已經沒招了,現在隻剩下一個辦法,那就是拚著心神受損,強行退出遊戲。
隻要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回到現實世界,遊戲內一切都和他無關,他就算受傷了,以後也可以慢慢休養恢複。
但就在他念頭剛起的瞬間,他腦子裏就響起了‘轟隆’一聲炸響,聲音極大極猛,震得他整個人一陣迷糊,同時他感覺自己腦子裏似乎出現了一縷刺眼的白光,刺得他整個人都蒙了。
白光之後是一陣黑暗,渾渾噩噩之間,他感覺自己一直在往下落,往下落,周圍傳來許多淒厲的哭聲和吼聲,恍惚間,他似乎還聽到對手說了一句:‘咦~竟然沒暈過去,那算你倒黴。’
算他倒黴?怎麼個倒黴法?蘇恪完全不知道。
他發覺,他竟然無法退出遊戲,呼喚遊戲係統得不到任何回應,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更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隻是朝著一個未知的地方緩緩墜落,墜落,始終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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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縣縣外的大樹上,蘇恪的遊戲肉身如落葉一般從樹上摔落在地,這肉身強橫至極,摔在地上仍舊完好無損,但卻已經沒了氣息。
約莫一炷香功夫之後,有一縷明光從滁縣胡家大院升起,朝天上明月奔去,天上也落下一線光柱,接引著明光升入天空。
奇景顯形,方圓數十裏可見。
又過片刻,大樹旁憑空浮現出兩個朦朧的光影,其中一人的麵目隱約可見,正是胡大善人胡暉,另一人卻完全被清光蒙蔽。
“師父,這人就是天庭降下的兵劫嗎?”胡大善人問。
“正是,此人十分可怕,你遠不是對手,不過為師已經替你擋過。這人的主魂已經被我打落九幽黃泉,永世不得超生,再不會來找麻煩了。”
這一刻,誰也沒有看見那團清光後透露出的眼神,其中透出的卻滿是‘恨不能為我所用’的遺憾。
這術士天賦著實難得,如能在他手裏雕琢,未來指不定就是他這一門和人鬥法時撐場麵的人物啊。真是可惜了。
胡善人心中有些不忍,歎口氣,走上前,一揮手,地上泥土分開,出現一個兩三米的土坑,一陣風吹過,這肉身隨即滾落其中,土坑合上。
“你因我而死,入土為安吧。”胡善人對土坑作了一揖,然後轉身對身邊人道:“師父,弟子塵緣已了。”
“那就走吧。”
兩個光影原地消失,滁縣縣外隻餘下一個無名土堆,還有一些被劍氣切斷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