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次開戰前,他都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但得勝之後,看著部下看著自己的敬畏目光,看著對手滅亡帶來的喜悅,他鬼使神差地就把戰前的想法給忘了。
他是眼睜睜看著自己陷入深淵的。
許久,他歎口氣:“天下正道,何其滄桑,吾不忍其苦也。今日之敗,當為命中注定。蘇誠,你行的是正道,我敗在你手裏,口服心服。我也不汙你的劍了。”
說完,他猛地爬起身來,前衝幾步,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竟是自我了斷了。
一代草莽梟雄,就這麼殞命在了回風山穀。
整個戰鬥過程,前後隻是蘇清河出了一劍而已,一劍就左右了戰局勝負。
這一刻,蘇恪真正感覺到《道》中表麵俗世背後隱藏的各大宗門力量的龐大,其盤根錯節的糾纏程度,怕是並不比現實世界簡單多少。
其中強大宗門的力量,恐怕也大大出乎他的想象。
站在山峰頂部,風呼呼地吹著,蘇恪忽然想到了孫思邈,那個雲遊四方的大賊。
那隨手擊散雷雲,將天庭隨手玩弄於手心的力量,幾乎超出蘇恪的想象極限。
“他應該很強很強吧?”蘇恪心道:“不知道比九幽地獄中的白衣女子又如何呢?”
這時候,回風山穀對麵山峰,蘇清河望過來,見到蘇恪,他遠遠拱了拱手,隨後往後一退,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術,身體就這麼消失無蹤了。
“雲劍宗,小門小派,其中一個俗世弟子,就擁有這麼龐大的力量。如果我專心將天機卷練到絕頂,又會是什麼樣的一副光景?”蘇恪自問。
“到了如今地步,歸元調性大法已經近乎圓滿,化龍之事,似乎已經沒多少必要了啊。我何不專注修煉天機卷?”
不化龍,關注自己的絕大部分目光就會消失,他就能更加自由地修煉了。
“也罷,此番去京城,我便了斷了所有因果,專心修煉罷。”蘇恪心中有了決議。
他縱下山崖,到了大軍身邊,對蔡清拱手笑道:“蔡大人,寇首已死,我們這便出發吧。”
蔡清驚魂未定,聞言沉默點頭。
一行人便回到大軍駐地,隨後,大軍啟程,浩浩蕩蕩地往京城而去。
到了京城,蘇恪卻並未如蔡清所想的那般起到定海神針的作用,他就像一根燃盡的木柴,緩緩沉寂,竟再沒有做出什麼讓人驚豔的舉動。
又過了一年,天下大亂,京城外軍營竟然起了一場大火。大火並未造成多大損失,但當大火撲滅之後,蘇恪卻憑空消失了,連屍體都沒找到。
這個一手平定蠻王之患的年輕宗師,就如劃過夜空的流星一般,在一瞬間驚豔了世界,之後就寂然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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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年,天下已經重新平定,平定天下乃是原鎮北大將軍,大將軍姓張,至此,張家就坐了天下。
又過十年,天下開始緩緩走入盛世,京城大梁重新恢複榮光,各地前來遊玩的旅人不勝其數。
其中有一書生,騎著一匹小毛驢,背著一根碧玉木杖,邊走邊唱:“天機飄渺一卷書,蒲團高臥傳真法。試問天下誰掌道,九重天外無真人!”
是詩非詩,是詞非詞,其中或含真義,但仔細琢磨,卻又讓人雲裏霧裏,待得聽者反應過來,那書生卻已經騎著毛驢走遠了。
道在何方?道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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