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修煉了一夜,再次睜開眼睛時已是天明,錢擎天將冥想中的小眼鏡喊醒,他知道小眼鏡也買了三瓶增長精神力的次級智力試劑,不出意外也會遇到類似的問題,將自己發現的隱患和解決方法告知,雖然魔法側與武力側有區別,但借鑒一下總不會錯。
小眼鏡連忙道謝,然後沉思起來。
錢擎天在營地中轉了一圈,喚醒仍在沉睡中的人。在葛馨藝的帳篷處,小萌露出頭,小臉上依然是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笑容,而葛馨藝則眼神躲躲閃閃的,似乎不好意思與他對視。
一行人吃過早飯,即將啟程,隻見感官敏銳的小眼睛麵色微變,迅速抬頭朝空中望去,其他人雖然一頭霧水,也抬頭漫無目的朝他看去的方向掃去。隻見一頭類似獵鷹的鳥從他們頭頂飛過,然後似乎發現了他們,又飛了回來,撲扇著翅膀盤旋了好幾圈才飛走。
待那隻獵鷹飛走,麵色陰沉的小眼鏡才開口解釋:“我們的行蹤一直在鐵血戰士的掌控之中,剛才那隻獵鷹應該是他們的機械造物。”
錢擎天有些不解,那隻獵鷹栩栩如生,動作矯健,他壓根沒看出不妥。
“本來一隻鳥從我們頭頂飛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也沒放心裏去,但是它太過頻繁的偵查引起了我的注意,這次我特意盯著它看了很久,果然被我發現了問題。”一旁的強子有些尷尬,其實作為神秘側的他對於惡意的窺視最是敏銳,即便現在沒有預測未來的本事,但發現敵人的眼線還是沒問題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他老早就感覺到頭頂盤旋不已的獵鷹,隻是他心思不夠縝密,沒往那方麵想,直接忽略了。雖然沒人因此責怪他,但他還是暗下決心,下次一定要比小眼鏡先發現,在馨藝大姐姐麵前露露臉。
聽完小眼鏡的話,錢擎天神色也凝重起來,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這樣太過被動,曆來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日日防賊的道理?一旦有所鬆懈,被藏在暗處的鐵血戰士抓住破綻,那可就糟糕了。
“看來我們要改變計劃了,雖然我們位置暴露了,但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我們順著獵鷹遁去的方向行進,遲早能正麵遭遇鐵血戰士,這樣雖然很危險,但比起等著被偷襲更有主動權。”錢擎天斟酌一番,建議道。
兩害相權取其輕,眾人明了事理,也提不出什麼反對意見。王子豪和高紅有些不情願主動找鐵血戰士,在他們看來,迎上行蹤隱秘、殘暴凶戾的鐵血戰士恐怕難有生路,隻不過實力微弱他們實在沒有發言權,隻能跟著大家尋求庇護。
在出發前,黃鶯曾提過的泥土屏蔽鐵血戰士視覺的法子不得已要實行了。雖然這未必有用,但能為生命安全提供一份保障總是好的,眾人忍著惡心,抓起黏糊糊的黑泥便往身上糊,連臉都不能例外。其他人倒還好,唯有王子豪一邊凃泥,一邊流淚,哭聲淒厲無比,有杜鵑啼血的悲涼,讓人不忍聞,他朝臉上抹泥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每次隻舍得塗上一點點,仿佛在忍受酷刑,多弄一點便會痛苦得暈過去。
圍觀的眾人忍俊不禁,隻有黃鶯看不下去了,心想她作為一個女人都沒這麼臭美,抹點泥又不是毀容,至於這麼誇張!!她愈發瞧不起王子豪了,抓起一大把黑泥衝上去就甩他臉上了。王子豪感到有人擲東西到自己臉上,往溪中的倒影望去,結果他尖叫一聲,目露凶光撲向了黃鶯,不料黃鶯力氣比他還大,直接將他推倒在地。這下倒好,他躺在地上放聲大哭,滿地打滾。
不論如何,一群人總算全部糊上了黑泥,其他人都是臉上隻露出眼睛,如果不看衣物身材都認不出來,唯有蔡虢緣原本就黑乎乎的,敷上一層泥貌似也無甚變化……
於是,一行人循著獵鷹的來路走去。說起來奇怪,一般來說熱帶雨林是生物多樣性密集的區域,但他們這些天除了鐵血戰士的獵犬就沒有遇到其他的大型動物。當然,纏繞在大樹上吐著信子的巨蟒隨處可見,但是此外就真的隻有各類昆蟲了。或許是鐵血戰士搞的鬼?沒人知道原因。
到中午時分的時候,眾人走出一小片丘陵,眼前出現了一個木柵欄圍起來的簡陋營地。營地非常原始,看不到任何現代化的痕跡,柵欄也相當粗糙,歪七豎八的一排。錢擎天看到這個,精神一振,提高警惕。毫無人跡的叢林中出現人工營地,怎麼說也和鐵血戰士脫不了關係吧?
斬馬刀出鞘,緊緊握於手中,錢擎天踏著穩健的步伐緩步走了進去。隻見營地中間樹著不少木柱,上麵掛著森森白骨,一順望去,骨頭千奇百怪,有明顯是連著脊柱的人類頭骨,還有其他大型生物完整的全身骨骼,其中甚至有疑似異形的骨架。這些骨骼被清洗得很幹淨,沒有半分殘留的血肉,如果沒猜錯,這些恐怕是鐵血戰士的戰利品,也是他們的收藏品。再往裏麵走去,錢擎天看到了各種生物的皮毛,花花綠綠的,其中更有人類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