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舞著翅膀,赤炎鳥的身前突然延伸出一道巨大的三角形火焰,朝我直插過來。靈訣的威力太低了,我依然放棄了使用它的想法,將靈真力重新轉化成了神禁力,我靜靜的漂浮在空中,攤開的右手掌心上出現了一顆細小的黑球。
我們四人沒有選擇,四人各自踏上一塊薄板的同時,身後的雲橋也徹底的消散了。薄板帶著我們四人繼續朝前飛去,在板上,我們都不敢隨意的亂動,生怕掉下去,摔成肉餅就難看了,倒不是怕死,而是不想在明白真相之前就掛掉了。
薄板在空中忽前忽後,忽左有忽右的閃動,飛行了足有幾分鍾的時間,四塊薄板忽然在空中停了下來,就在我們詫異的時候,隻見腳下突然響起龜裂的劈啪聲,“轟”的一聲,薄板四分五裂,我們四個人頓時驚叫著從空中掉了下來。
“噗,噗”連續四聲,感覺也就是下落了三秒的時間,我們就落在了地麵上。搖晃著腦袋,我爬了起來,看見眼前的景象,我的表情頓時愕然了起來。
我的眼前四周依然是不斷漂浮著的白雲,聚散無常,踏腳的地方是一整塊的漢白玉石,玉石在身其不斷的延伸,約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外,開始形成了一級級的台階,台階仿佛有無數層,一直沒入雲層,在開始的台階兩旁,是兩根突起的圓柱,圓柱頂上相連,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麵金光閃閃的寫著煉獄天途四個大字。
“煉獄天途?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地府裏的煉獄池也給挪到了這裏不成。”燃亟冷哼一聲,顯然對於煉獄兩個字十分的不屑。
“煉獄池是不會給挪到這裏的,那可是陰氣森森的,你看這裏,靈氣澎湃,魂魄在這裏哪能呆的下去啊?”厲原天尊搖頭道。
“不管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咱們從現在開始都得要小心了。”我鄭重的提醒道,不知道為什麼,一來到這裏,我的心情便覺得沉重了起來,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周圍環伺著。
“老弟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盤天望了一眼周圍,低聲說道。我點點頭道:“說不出來,我們小心總不會有錯的。”
即便是有什麼問題,也將會是在那白玉台階之上,隻是那裏再危險,我們也是要去麵對的。這次輪到我當先邁上了台階,白玉的台階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芒,令人十分的舒服,才走了沒多久,就有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感覺。
我回頭看了身後的三人一眼,見他們也是一副同樣的表情,我的為駭然,頓時大聲喊道:“老哥,快醒醒,小心這些台階。”
我這一喝,頓時將他們都驚醒了。“好家夥,這麼快就安下陷阱了。”盤天說道。“咱們並排走,發生情況也好有個照應。”我提議道。
好在台階夠寬,四人並排走,依然還有一定的富餘,隨著我們走上台階,底下的台階和那牌匾也都全部的消失了,仿佛原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我們都十分的清楚,除了迎難而上以外,我們都沒有別的出路了。
感覺上有走了上萬個台階了,我們才到達了一個平台,平台之上隻有一個正在燃燒著的黑色爐鼎,爐鼎之前,蹲著一隻四手八腳毛茸茸的怪獸,怪獸隻有一隻獨眼,還是長在了額頭之上,它的四隻手正捧和一個東西,正吃的津津有味。
“魔餮!”看著這隻怪獸,盤天忍不住驚訝的叫了起來。“這是陰魔界的東西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厲原也疑惑了起來。
“管它從那裏來呢?你看那家夥正堵著上一層的台階呢?看來,咱們必須要收拾了它才可以啊!”燃亟一針見血的道。
盤天搖搖頭道:“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魔餮這東西,平常十分的乖順,一旦被人招惹,它會十分瘋狂的,魔餮的弱點就是它那隻獨眼,如果我們四人有那麼一丁點力量,都不用怕它的,現在則要智取了。”
“小小一隻魔餮而已,隻要一個禁製就可以解決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厲原感歎道。“魔餮不是喜歡吃東西嗎?我就來做誘餌好了,你們三個負責收拾他好了。”燃亟在一旁一臉輕鬆的道。
“你小子把自己當點心啊!不用你一個人冒險,我已經有一個辦法了,咱們四人圍上去,各占一角,這就可以分散它的注意力了,如果魔餮攻擊一人,那麼其餘的三人就要抓緊時機了,爭取是一擊就中,這魔餮全身堅硬如鐵,咱們認準那眼睛就可以了。”盤天吩咐道。
我們三人都點點頭,腳步移動,頓時將魔餮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它的一雙獨眼閃出妖異的光芒,一股低沉的聲音從他的喉嚨發出,沙啞的仿佛是與沙石強烈的摩擦,讓人十分的難受。
魔餮雖然站了起來,可是並沒有挪動腳步,盤天示威的朝他吼了一聲,這東西卻毫無反應,盤天衝我做了個苦笑的表情。
我的眼光流轉,轉到了正在沸騰的黑色爐鼎之上,站在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爐鼎中正漂浮著一些黑忽忽的食物,我頓時有了主意。
我大步的衝向爐鼎,一腳蹬在爐鼎上,“撲拉”整個爐鼎都傾覆了,它倒在地上發出鏗鏗的巨大響聲,裏邊的液體都潑了出來,濺落在白玉地麵上,冒起陣陣的黑煙。魔餮被徹底的激怒了,它大吼一聲,朝我撲來,扭曲的麵目顯得分外猙獰。
此時的我正躺在地上,沒辦法,腳疼的,誰能想到那爐鼎又硬又沉,加上我用力過猛,結果連自己的腳都傷到了,若不是這副身體經過多次的淬煉,恐怕當時就要骨折了。魔餮開始瘋狂的追擊著我,四隻手上同時現出了鋒利的指甲,直想將我撕的粉碎。
魔餮攻擊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盤天三人遲遲無法找到合適的出手機會,事情想象的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卻遠不是那麼回事,原因則是因為他們還是將自己的能力高估了。我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腳傷終於恢複了,借著爐鼎的一個掩護,我站了起來,魔餮的眼中射出瘋狂的眼色,目標隻有一個我,我決不逃避它的目光。這是一場單對單的戰鬥,既然如此,我就成全它。
“老哥,你們三個先上去吧!我隨後就到。”我的聲音冷漠而堅定。在盤天三人的眼中,我好象起了變化,速度在這一刻居然和魔餮保持了平衡。
盡管我一直在閃避,卻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盤天朝燃亟兩人一揮手,當先朝第二層的台階走去。自從倒在地上受到魔餮攻擊的那一刻,我的心就越發的冷靜下來,就好象是一潭死水,絲毫無誤的反映著周遭的場景。
我主動要求一個人留下對付魔餮,是有一定的用意的,在魔餮的身上,我直覺的感到了力量有複蘇的可能,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自然而然的,我的腦中就出現了這種想法。
對我來講,失去力量是十分危險的,那意味著我保護自己的能力大為降低,行動和自由都要受到別人的操控,尤其是在這個地方。
如果有一絲的機會可以恢複我的力量,我都不會放過的。我發現當我距離危險越近的時候,自身的求生yu望也就越強烈,,這個時候所散發出來的潛力也就越多。之前我在與那黑毛怪獸對陣的時候,也曾短暫的發揮出超越平常的力量。
魔物的力量是魔氣,那是一種讓人瘋狂的力量,也許是受到了這股瘋狂力量的刺激吧!我心裏暗想。我當然知道一味的閃躲並不能夠贏得最後的勝利,魔餮的全身已經有大部分被隱入了黑霧之中,當黑霧將整個魔餮所隱藏的時候,也就意味著魔餮將自己的弱點徹底的隱藏了。
這對於我來講,是十分不利的,黑色的霧氣破壞力十分的驚人,它形成無數的風刃,開始將我移動的空間逐漸的壓縮和封鎖,我的活動範圍越小,也就意味著我離危險越近了,已經不能在等了,我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種瘋狂的想法,其實更應該說是一種賭注。
我拚起全力,朝黑霧衝去,完全無視於身前那三道黑色的風刃。噗噗噗,我的身體連續的被三道黑刃所擊中,一道擊在了我的左肩,深入一寸就被肉身的強悍給強行的阻擋了,剩下的兩道都擊在了我的胸膛上,而且還是同一個位置,最要命的位置,心髒。沒有強大的力量作為依托,被改造後的肉身也就是比平常的身體強了幾倍而已,畢竟是血肉之驅,根本無法阻擋魔物的攻擊。
肉身擋下了兩道黑刃,要命的是,黑霧中突然露出了一隻鋒利的手掌,沿著已經破損的肉身,探入了我的心髒。
“啊”我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心髒整個的被撕碎了,強烈的劇痛讓我幾乎暈了過去,此時的魔餮就在我的麵前,距離如此的近,那隻獨眼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我卻已經連彈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原以為,肉身的強悍可以抵擋住黑刃的,隻要給我留下一點力氣,我就可以揮手擊潰那隻獨目,然後憑著肉身的強悍再生能力恢複如常。
可是我錯了,我低估了魔餮的厲害,也高估了自己的身體,心髒完蛋了,如果我還有以前的力量,那麼修複心髒,或是重新的長出一顆心髒都是舉手之勞的。
我的身體裏一陣強烈的震動,這一刻,我感受到了身體裏的那股被封印的力量,那是一片的黑暗,一顆泛著淡黃色的光暈的小球在黑暗中漂浮著,小球當中,就是我的神禁力,“我不能就這樣的死去,沒有人可以決定我的生死,我要活下去。“這是我腦海中最後的一絲意識,緊接著,我就昏迷了過去。
昏迷之後,我的身體中那顆淡黃色的珠子從胸口的破損位置飄了出來,與魔餮正麵的對上了。魔餮的貪婪在此刻暴露無疑,除了吃,魔餮對於寶物也有著自己獨特的偏好,它伸掌朝珠子抓去,想據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