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五章(1 / 2)

陶嵇從屋頂上下來,然後回了自己的屋子。一打開門,卻看到白慧卿正坐在屋裏,手上拿著針線在幫他補一件衣裳。見到陶嵇進來,白慧卿連忙放下針線,站起來道:“陶大哥,你回來了。”見他又一直盯著她放到桌子上的針線筐子,白慧卿便又解釋道:“這是鐵嬸幫你洗好的衣服,我見鐵嬸不得閑,便幫你送了進來。又見你衣裳的袖子裂了一道口子,便幫你縫一縫。”

陶嵇道:“多謝白姑娘,隻是白姑娘是大家出身,這些粗活以後還是讓我自己來做就好。”

白卿慧笑了笑,道:“難不成你一個大男人自己還會補衣裳?且這左不過是幾針的事情。”陶嵇也笑了笑,不再說話,而是坐到了白慧卿的旁邊,幫她倒了一杯茶。

白慧卿重新拿起針線筐子,又道:“衣裳就快補好了,陶大哥再等一等就好。”接著便又低下頭繼續縫手上的衣裳。

過了一會,白慧卿偷偷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陶嵇,陶嵇轉過頭來,對上她的眼,然後問道:“怎麼了?”

白慧卿搖了搖頭,道:“沒事。”但接著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道:“哦,對了,”說著放下針線,從身上掏出一個雕著含笑花的玉篦來,遞給陶嵇道:“鐵嬸說,這是洗衣裳的時候從你衣服找到的。”

陶嵇接過來,用拇指摩挲了一下玉篦,然後道謝道:“多謝。”

白慧卿盯著他手上的玉篦,然後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這玉篦是女子的隨身物,是哪位姑娘送給陶大哥的?”

陶嵇道:“這是我以前的未婚妻送的。”

手上補衣的動作頓住,有些震驚的問道:“未婚妻?陶大哥有未婚妻了?”接著她便覺得心裏有些涼,有些呼吸不上的感覺,難受的很。

陶嵇看了白慧卿一眼,見她麵上失落,便又主動解釋道:“不過她已經嫁人了?”

“嫁人了?”

“是。”

白慧卿頓時又覺得心裏又舒暢了起來,接著低聲喃喃道:“嫁人了好,嫁得好。”

陶嵇看了手上玉篦一眼,卻不由落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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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簌簌的下著雪,寒風偶爾呼嘯,發出像鬼叫一樣的聲音。

王檀睡得模模糊糊之間,卻突然被值夜的蕪菁叫醒。蕪菁扶起王檀在床上坐著,然後道:“小姐,剛剛鐵嬸來說,外麵有一主一仆兩人來敲門,說想投宿。那主子好似還發著高燒,鐵嬸來讓我問一問你,給不給那主仆二人開門。”

王檀仍還覺得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然後又用手拍了拍臉,然後才讓自己清醒了些,接著問道:“那兩人是什麼人?”

蕪菁回答道:“那二人是書生和小廝的打扮,聽那小廝說,他們少爺上京是來趕考的,隻是路上遇到風雪生了病,這附近又找不到驛站和客棧投宿,所以才來這裏請求留宿。”

王檀奇道:“春闈是明年四月,他們怎麼這麼早就上京,而且還是大冬天的趕路。”

蕪菁也不清楚這緣由,便沒說話。

王檀想了想,沒想通,幹脆就不想了,然後吩咐蕪菁道:“你去讓鐵嬸將他們安排到隔壁的院子,另外,陶先生會醫術,讓鐵嬸去請陶先生給他診診脈,等開了藥,再幫他們將藥煎了。”

蕪菁道是,然後出去了。

王檀在床上又坐了會,接著又拉上被子將身體一裹,然後又躺回床上去了。

到了第二日,王檀與王楹白卿慧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早膳,然後聽蕪菁彙報昨晚收留的那對主仆的事情:“……陶先生昨晚幫那位公子診了脈,說他是寒風入體。陶先生幫他開了藥,昨晚喝了一劑,今天早晨的時候,那位公子的高熱就降下來了。陶先生說,再喝兩劑藥就沒事了。”

王檀點點頭,道:“那就好。”

白卿慧奇道:“這位公子真是奇怪,哪有快過年的時候上京趕考的,現在離春闈還早得很呢。”

王楹則是問道:“有問清楚那位公子的姓名和來處嗎?”

蕪菁答道:“好似說姓徐名洧,是來自陝西的舉子。”

王檀頗為奇怪道:“徐洧?這名字我聽著怎麼覺得這麼熟悉,好似在哪裏聽過。”

白慧卿道:“或許你是聽過同名同姓的人也不一定。”

王檀一隻手托著下巴,用心的想了一想,然後突然驚道:“啊,我想起來了,我好似聽我爹爹說過,陝西上一次秋闈的解元好似就叫徐洧。”王清是科舉出身,自然會重視各省的秋闈和三年一度的春闈。對秋闈中各省的解元,亞元和經魁是重點關注對象,為的是能提前看好人才,跟他們結下情誼。等這些人中了進士入了官場之後,作為對他們有知遇之恩的王清來說,這便是他官場上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