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兄弟聚首 不知同一娘(1 / 3)

(小標題)袖手旁觀

利知和時賽花結婚兩年了。

一天晚飯後,利知見妻子心情好,就枕在了妻子的腿上,欣賞著妻子手背上的凹坑兒。他在妻子身上無花果的體味中聞到了像似燒焦了苞米秸的味道,他抽了抽鼻子,想起了妻子做晚飯時燒的就是苞米秸。

利知轉身向裏,看著妻子的肚子。猶豫了好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還沒有動靜?”聲音細弱,怯怯的,就像一個犯了錯剛被父母痛責了的孩子的答話。

“你們老山家,就這樣,瞧你伯父!”時賽花猛地抽出被利知握著的手,把利知推開。

利知隻好坐起來,看著妻子,然後慢騰騰地說:“還興許真是你的問題呢。”聲音依然細弱。

“你黃瓜不坐果,還怨地啊!”時賽花像似在嗓子眼裏擠出的聲音,此時聽到讓人感到非常陰森刺耳。

結婚已經兩年了,妻子一直不懷孕。利知認為自己無能,除了木工技術外,什麼都不如別人。加上妻子經常的數落,他更加自卑起來。不過,有時他也想到懷孕是兩個人的事,也許問題不是出在自己身上,隻是缺乏自信和勇氣,一直沒有說出讓妻子去做做檢查的話。

妻子剛才說的話,深深刺激了他。

“求你了,咱們去做個檢查吧!這裏水平有限,咱們去省城檢查。”他終於鼓起了勇氣,要妻子去做檢查,以證明是否是自己無能。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妻子沒生氣,反到痛快地答應了,他那顆懸著的心落了地。

他們來到省城,在一家名氣最大的醫院各自做了檢查。檢查結果顯示,利知正常,時賽花輸卵管堵塞。

輸卵管疏通後,時賽花懷孕了。

“你讓俺替你背了兩年的黑鍋。俺原以為真是俺不行呢,在你跟前都抬不頭來。”利知一邊欣賞著妻子手背上的凹坑兒,一邊說。

“是俺對不住你了。”

妻子懷孕了,讓利知找回了一些自信。

27日中午,利知和時賽花剛吃完飯後,就聽到屋外熱鬧異常,陸續來了好幾台搬家的車。他們忙著把卸下來的東西往屋裏搬。

利知打開窗戶,把頭探出窗外,看著人家卸車的熱鬧。時賽花搬了個凳子,坐在自家門前,看著搬家的人進進出出。

利知特別注意搬家的人的家具。他們的家具都很簡單,沒有一件家具在樣式上超過利知家的。利知回頭看看自家的家具,有一種滿足感。

當東頭第一家往下卸木材時,利知的心開始有點亂跳了。他看見木材有四米多長,寬約五十厘米,厚約三厘米,盡是上好的椴木,堆在窗戶下,有十多立方米。利知是木匠,對木材有特殊的感情。細密的紋理,讓利知眼饞。一會兒,這家開始卸紅鬆方子,鬆樹油子的芳香隨風飄進利知的鼻子裏,他有點生氣了。他在心裏嘀咕著:這家是開木材廠的?有這麼多好木材!不會是偷的吧?

利知家沒有一塊這麼大這麼好的木材。他認為這家人當著他的麵往下卸這麼好的木材,是“魯班門前弄大斧”,故意氣他,不給他麵子。

“二虎!把木材都堆在窗戶下,一下雨都給你澆濕了,時間一長,都給你爛掉,讓你用不成,活該!。俺就不告訴你保存木材的方法,哼!”利知小聲說,還在鼻子裏出下氣。

東頭第二家,也就是挨著利知家的這戶人家,在卸完大件後,開始往下搬麵粉、大米。利知看到袋子上印有麵粉、大米的字樣,足足有20多袋,每袋50斤,摞在地上小山一樣高。

利知心有些癢,在心裏嘀咕著:這家是開麵粉廠的?怎麼會有這麼多白麵、大米?不會是偷的吧?要是偷的,就都給他沒收了!

利知想到自己工種屬於重體力,每月的供應糧45斤,白麵9斤,其他都是粗糧,大米逢年過節的時候才供應一點。

“他一下子就卸這麼多細糧,就算是每月供應的糧一斤不吃,要想攢下這麼多糧食,那也得一年時間啊。我看準是偷的!沒錯,準是偷的!”利知希望警察現在就出現。今天中午讓他傷了不少腦筋。他不想再看下去,但又控製不住自己。他想,一會兒他們指不定還會卸下什麼好東西呢。這種想法把利知重重按在窗台上,起身不得。

卸完車後,車陸續開走了。利知聽到他們說到飯店吃飯去。

利知走出屋,站在東麵兩戶人家的院子當中,正麵巡視著人家堆在窗前的東西。他發現木材堆外三米遠的地方有一根一米多長的紅鬆方子,斜斜歪歪躺在地上。他想,人家一定是嫌乎這根方子太短,不要了,利知便撿起拿回了家。

進屋後,利知把方子放在鼻子下嗅著。他覺得鬆樹油子的味道,比燉魚的香氣還要好聞,令他渾身舒服。

時賽花也進屋了,手裏拿著人家遺落在外麵的一團打行李用的軍用背帶。

(小標題)海邊攀談

下午一點多鍾,利仁送搬家的車上了返程的路後,和三丫回到了家。他們沒忙著先歸置影響走路的家當,而是先鋪好被褥,兩人就躺在床上休息著。

“來的時候,媽說,遠親不如近鄰,讓咱們得先去看看鄰居。這棟房有五家是剛搬來的,就中間那家是坐地戶。中午咱卸車的時候,我看見那家女人坐在門口,簡單問了幾句。咱給她家拿點東西,去認識認識。”三丫說。

“好!那給拿啥呢?”

三丫想了想,翻起身對利仁說:“我看就拿桶豆油,拿個菜墩子。”

“行啊,都是廚房用的。走吧,現在就去吧,你不說還要去海邊嘛。大海就在房後,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