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之後,謹言感應,此地乃是數百丈方圓的一個山坳平地,周圍多有花草、灌木。
十丈外一中年男子,麵白無須,鷹鉤鼻,眉毛焦黃且分叉,雙耳修長微微向內彎曲,挽著道稽,發色也枯黃,散亂披在肩上,身著黃衫,手提長劍,周身元氣四溢,此中年人乃是元氣境修者,謹言微微吃驚。
此人虛浮半空,一雙細眼陰冷的盯著青羅,但謹言的出現,讓中年男子吃了一驚,竟然被人欺身到此處未曾發覺,大意了啊,隨後冷著眼睛望向謹言,隨後臉色轉緩。
“嗤!哪裏來的青口瞎眼小兒?不過才堪堪洗經階段,怎地?想來找死?老道,你一看就是修行到了末路,看你骨齡起碼近三百歲,不過元氣境初境,此靈物你要之何用?早早下山,免得我動手可沒你好果子吃,此靈物我要定了!哼!”中年男子口氣極為跋扈,更不在意多了一個謹言。
倒也是,初入洗經階段的謹言那哪裏有戰鬥力可言,一個巴掌可扇飛百丈遠,對於天道宗這位似乎抵達元氣中期的仙道中人而言,並無絲毫威脅。
“哼,三言兩語便打發我等?當我三歲小兒不成?想要靈物,老骨頭陪你!”青羅額下長須擺動,小眼怒氣勃發,手持長劍直指天道宗仙道中人,絲毫不示弱,且口氣頗為強硬,隻是周身多處被劍氣撕裂,且數處傷及筋骨。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本想趕你等下山即可,現在看來不成了,既然如此,此地便是你們埋骨所在,唔,山清水秀清氣充盈,倒也不錯,便宜你們了,下輩子記住,別再修道,老老實實做個漁家翁。”天道宗修者竟然起了殺心,謹言泛白的雙目變得赤紅,嘴角開始不斷蠕動,默念風字決。
謹言手持匕首,周圍開始出現了大風,心中有點可惜那金甲將軍的長劍不在手,青羅本想說什麼,卻感覺身邊謹言異常,隨後大風四作,狂風襲來,本來虛浮空中的天道宗仙道中人竟然開始搖擺不定,隨即趕緊落地,這也是青羅老道的軟肋,不到元境中期無法短距離飛行。
但天道宗修者也沒辦法長期立於虛浮空,抵禦這突來的狂風可是要消耗元氣的,隻好不再顯擺,乖乖落地而來。
有此良機,青羅不再廢話,提劍殺去,劍上一團火焰足有三尺長,天道宗修者好整以暇,一聲清吒,手中長劍起舞,一圈冰霧瞬間將青羅的攻擊化解。
但青羅似乎早有所料,隨後又是兩道火龍直奔而去,謹言知道此刻兩人已經打上了,自己必須在這場戰鬥中出一些力氣才行,否則青羅和自己怕是有隕落的危險,但自己實力低微,如何選擇時機才是最為重要,謹言密切關注。
從天道宗修者口氣中,不難聽出,此人跋扈異常,身有戾氣的謹言能感受到對方剛才說話瞬間,絲絲戾氣勃發,雖遠沒有謹言強烈,但手上沾滿了鮮血是必然,且殺人不在少數,此人絕對是心狠手辣之人。
謹言將全身清氣灌注與匕首之上,等待時機,青羅老道畢竟隻是元境初期,在與人相鬥之時,占不了便宜不說,且後繼乏力。
空中火龍亂舞,冰霜四溢,兩人倒是旗鼓相當。
“霜降!”中年男子一聲大吼,周圍空氣瞬間降至冰點,青羅老道的火龍隻剩下一點火星,謹言嘴唇狂蠕不止,臉色蒼白,嘴角微微溢血,嘴裏嗚嗚之聲,泣血天地,眼中那久不見的血色瞳孔出現,周圍狂風變成旋風,不斷滋擾天道宗仙道中人修者。
這讓天道宗的修士速度驟然降了下來,青羅看準時機,一劍刺過去,傷及中年男子手臂,帶起一串血花,修士狂退數十丈,立於虛空,眼帶狠辣,噬人般的眼神直直的望著謹言,此修士也發現了謹言的異常,那古怪的玄風與那青口小兒脫不了關係。
青羅駐足不敢追趕,且要防備敵人暴起傷害謹言,手中長劍顫鳴,竟然脫手而去,長劍直取敵人頸脖,手中連連掐決,嘴裏念念有詞。
處於風旋中的天道宗修士有些手忙腳亂,但還不至於落敗,最多處於下風,一劍將青羅的長劍蕩飛開來,但無法再次立於空中,下得地麵,卻不妨謹言突然暴起,瞬間欺身到其身邊,匕首刺破對方喉嚨,卻僅僅刺入半分不到,難進分毫,修士怒吼,手臂一抬,拍在謹言胸口上,謹言瞬間飛了出去,身在半空的謹言,左手骨折,嘴上鮮血直流,慌亂中,嘴角蠕動,血花四濺,狂念風字決,釀蹌落與地麵,幾個翻滾,半躺與地,大口咳血。
僅僅隨手一擊,謹言受到了巨大傷害,感覺呼吸不暢,傷及肺腑,適才噴出了數口鮮血,呼吸才順暢一些。
青羅老道抓住這一良機,手中長劍連續三次刺中對方,青羅左臂也有一道七八寸的血色口子,鮮血染紅了兩人身體各處,可謂慘烈。
“火起,焚!”青羅掐手印,嘴裏念叨,數條火龍直奔遠處的修士,火龍僅差半尺就將修士圍困,天道宗修士騰空而起,卻有一條火龍頓時纏住了修士。
“霜降!”雖連續受到傷害,天道宗修士並未遁走,而是瞪著通紅的雙眼想要擊殺謹言與老道。
“霜降!”之後,左腿火焰熄滅,天道宗修士左腿淒慘無比,衣服被焚燒殆盡,到處是水泡,謹言看準時機,鼓起最後一絲清氣,嘴裏狂念風字決,修士周圍風旋大起,無數風旋擠壓著修士,雖不致命,但延誤了修士的速度和動作,謹言此次不敢靠近,實在是雙方差距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