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些無奈的說道:“喜妹不願意站在前台,說可能會遇到以前的同學,跟著叔在後麵學東西呢”周末隨著少年走進鋪麵,掃視一眼果然沒有看見小女孩子的身影,他走在少年前麵,伸手掀起門簾兒,走進鋪麵後堂,少年跟在身後。
“哥”店鋪兩邊在忙碌的少年都逐漸發現了周末,看見瘦瘦高高的少年陪在他身邊,便都隻是出聲招呼,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周末一個個的微笑點頭,算作回應,瘦瘦高高少年這才想起他最初的疑惑,此時兩人剛好走在後堂走道上,前後無人,少年掃視一眼周圍,壓低聲音問道:“怎麼了哥,這個時候跑過來,嚴叔終於把你趕出來了嗎?”
周末怔了一秒,冷笑一聲,回答道:“我趕他還差不多,吃我的,住我的。”他有些無奈於少年的揣測,不過他確實沒有中午來這裏過,一般這個時間都是在圖書館小睡,但他總不能說自己是中午吃撐了來散散步吧。他拍拍少年的肩膀,繼續說道:“啟子,這幾天有什麼難事兒嗎?”
叫啟子的少年微微搖頭,開口說道:“難事兒確實有,隻是叔不讓我們去找你,說是自己試試,不過這幾天喜妹老纏著他,他也很不方便。”“我去看看。”周末認真點頭,走向一間白色布簾兒掩蓋的房間,他一隻手指支起簾子,低頭鑽進去,啟子跟在身後。
進門抬眼,周末就看見了一幅相當美好的畫麵,少女低著頭,拿著小噴槍,在操作台焊接兩個零件,成年男子一隻手撐著女孩凳子靠背,另一隻手扶著桌子,將女孩兒圈在中間,也微低著頭,露出一個潔白美好的鼻尖。
周末看出來女孩兒到了關鍵時刻,沒有打斷兩人,他和啟子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退了出去,找一塊兒幹淨台階,兩人蹲在台階上,看著後堂院子裏的一棵樟樹,黑色的樹果落在地上,將樹下地麵染成黑色,周末看著這一小塊兒地麵,開口說道:“咱們店子開了多長時間了?”
啟子對這個問題有些訝異,轉頭看看周末,他正低著頭,揉捏一顆滾在腳邊的樟樹果,再沒有任何遲疑,他輕聲說:“算上今天,兩年兩個月零七天。”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他在等著周末繼續說下去。
周末用手把這顆黑色的果子在地上滾動,他突然想問這個問題,就如同他今天有許多的不對勁兒,他有些話想說,而眼前的這個少年應該是最適合的聽眾,他停頓片刻,繼續說道:“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們能繼續把這裏撐下去嗎?”他沒有說你們還能好好過下去嗎,這樣的話,因為他知道能將這家店麵撐下去,大家就能過上好日子,就不用像以前一樣在街上找些不知所謂的事兒做,受人白眼,和許多的青黃不接造成的困窘。說完這句,周末便覺得嗓子一陣幹渴,他吞了一口口水,等著旁邊的回答。
啟子不知從哪裏掏出兩顆糖,攤在手心,等周末拿了其中一顆,他把另一顆收起來,回答說:”你教的那些,我和叔都學到了些,應付一般的修理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叔和我商量過,送我和喜妹去西區的學校,多學些東西,你不知道吧,喜妹最近才開始學,可是她很有天賦。“少年說道這裏有些興奮,停頓片刻,周末沒有插腔,低著頭,繼續揉搓那顆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