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上午九時,當席洛搭乘著商沐芩的火羽靈鷹,到達觀星峰北麵原始叢林的一號比鬥場地的時候,前來觀戰的觀星宗門人已經全數入席,並正對著來自中州七刹宗的門人集中坐在朝北的席位上,從空中俯覽,好似一大張青色和藍色縫合在一起的布片。
在觀星宗,二等管事以青袍白色腰帶為標準的裝束,而三等管事則是藍袍綠帶,四等為藍袍紅帶,數千名管事依照宗門內的職位從外至內排序而坐,要多規整又多規整,從氣勢上,可謂是完全壓倒了坐在對麵隻有寥寥不到三十名門人到場的七刹宗。
事實上,每一次千宗新秀爭列荒榜的第三輪抽簽對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是各宗門向外展現自身底蘊和揚威的機會,而所謂的底蘊,自然也就是有多少靈將境的玄者。
凔原六州,雖然彼此相隔甚遠,到目前為止還隻能依靠傳送石陣相互來往,但這種狀況,遲早會被打破,一旦探索出有別的道路能夠進入其他地界,那麼也必將是戰爭爆發,混亂降臨的一刻。
在探索新道路這個問題上,凔原六州各地界內的宗門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尤其是天壇州,每一年都會派出大量的門人四處探尋,對外是宣稱尋找上古遺址,但實際上,還不是想找到別的道路進入其他州的地界,然後趁其不備發動一場浩大的戰爭,企圖將各宗門除去,一統六州。
一統六州,這並非是幻想,倘若天道宗真能夠尋到不依靠傳送石陣也能進入其他州地界的道路,像西汕州這種宗門整體實力落在後麵的地界,根本沒有太多的反抗能力,各宗門被除去也隻是遲早的事情。
將席洛送到決鬥場地的北向通道,商沐芩將火羽靈鷹收入了手腕上的彩鐲,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道:“此次我並未和七刹宗的門人約賭,你也別想再得好處了。”
席洛愣了一下,道:“為什麼不賭?莫非,你認為我這次一定會輸?”
“我對你倒是極有信心,隻是……”
商沐芩眨了眨美眸,語氣顯得頗有些無奈的道:“七刹宗不與我賭,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逼著別人吧?”
“……”
席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看來,商沐芩和那位白隴宗長老約賭,連勝兩次贏了一萬多六等靈晶的事情,肯定傳到了七刹宗的人耳朵裏,所以沒人敢和商沐芩賭了。
想了想,席洛歎氣道:“既然都沒人和你賭,那我幹脆直接認輸算了。”
商沐芩輕顰著眉道:“這可不行,你如今是代表觀星宗參賽,你若是輸了,讓台上眾多門人臉麵置於何地?”
席洛挑眉道:“我才懶得管那麼多,我之所以參加千宗新秀爭列荒榜,不過隻是為了幫師父你得好處,現在師父你沒好處了,我也沒繼續的意義了。”
“你這小子,又想忤逆師父麼?”
商沐芩眸帶風情的瞪了席洛一眼,旋即,美眸中掠過一絲狡黠,輕勾了一下紅唇,刻意板著臉道:“此次比試,你必須獲勝,否則,你往後也別想再見到師父了。”
上次發生在清道宗金陵峰的事情,商沐芩事後越想越覺得席洛其實就是小孩子氣,雖然看起來比同齡人成熟,可實際上,性子裏依然存在著少年的頑劣和叛逆,思量著往後要降服席洛這個逆徒,恐怕還是得先順著性子,循循善導,如果實在不行,那就直接要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