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白儀不以為然的冷哼道:“這有何奇怪?這世間總有一些人喜歡藏頭露尾,故作神秘,裝作高深莫測,其實,不過是為了掩飾自身實力的低微罷了!”
“殿主真是慧眼如炬!”
賀尹山趕忙拍了一記馬屁,諂笑著說道:“這人確實是裝模作樣,雖是地幽殿的督法,但也隻是個四品靈將而已,巨兵形態仍停留在鋼岩狀態。”
“四品靈將?”
裘白儀眉角一挑,神情微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語了一句道:“這觀星宗雖然比不上我絕塵宗,但督法一級,向來需五品以上的靈將方才有資格,為何會任命一個四品靈將作為督法?”
賀尹山眼睛轉了轉,自作聰明的分析道:“恐怕是觀星宗哪位長老的關門弟子,由於年齡太年輕了,資曆不夠,難以服眾,故而先做一些偽裝,適應一段時間。”
“謬論!”
裘白儀冷斥了一聲,嘲諷道:“不過是七十二次峰殿區區一督法而已,哪裏需要什麼資曆來服眾?何況,年紀越輕,亦是代表此人資質越加不凡,又哪裏用得著遮遮掩掩?除非……”
說到這裏,裘白儀話音忽然停了下來,伸手摩挲著臉頰,若有所思的望著殿外,走起了神。
“殿主大人教訓的是!卑職太愚鈍了!”
而裘白儀這一停,賀尹山卻是嚇得不輕,以為又惹到了裘白儀,慌忙之中,竟是急忙揮手扇了自己幾耳光。
待到賀尹山幾個重重的耳光打下去,嘴角都開始滲血的時候,裘白儀這才收回了目光,瞥了一眼台下的賀尹山,神情平靜的問道:“你覺得,地幽殿那位來曆不明的督法,有沒有可能,就是那個叫席洛的小家夥?”
“啊?”
賀尹山愣了一下,望著首座上的裘白儀,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過,裘白儀根本沒理會賀尹山,而是眯著一雙狹長的眸子,自言自語道:“倘若真是那小子,你先前說的那一切,倒也能解釋得通,十七歲的四品靈將,此事一旦公諸於眾,無論是對於觀星宗,還是對那小子,都不是什麼好事情,必須得先隱瞞著……”
說完這番話,裘白儀目光迅速變得陰寒了起來,並望向台下的賀尹山,冷冷道:“你聽好了,我這便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活命機會,你若再出錯,該知道結果是什麼!”
如釋重負的賀尹山,急忙叩頭說道:“多謝殿主大人饒命!卑職此次定不負殿主大人所望!”
裘白儀眯上雙目,下令道:“立即去一趟黑石城,連夜將那姓秦的祖孫三人擒了帶到此地,再派人去觀星宗放出消息,讓那個叫席洛的小子在三個月內,自己帶著東西來絕塵宗,如若不來,當初他師父方泰安的下場,就是那秦家祖孫三人的下場。”
賀尹山聞言抬起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道:“恕卑職多嘴,秦家祖孫三人的性命,恐怕不見得能要挾到席洛,畢竟,那小子離開黑石城已經有些年頭了。”
“我當然知道。”
裘白儀微微笑了笑,並從座位上站起身,甩了甩衣袖,整理了一下衣襟,抬著頭,轉身步履不快不慢的朝著後殿走了去,同時淡淡的說道:“但有沒有作用,總是需要試了才知道,如若不行,大不了,我親自去一趟西汕州,順便再見識一下觀星宗那位傳言中,不僅資質非凡,更擁有傾城之貌的佳人兒……”
“恭送殿主大人!”
待到裘白儀的身影消失不見後,賀尹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發燙的臉頰,目中掠過一抹心有餘悸之色,然後站起身,快步跑出了大殿。
一個時辰後,二十名青衣裝扮的絕塵宗四等弟子,外加兩名擁有三品靈將境界的藍衣大統領,在賀尹山的帶領下,從鷹目分堂出發,迅速朝著前往黑石城的傳送石陣所在地禦風飛了去。
與此同時,在絕塵宗的東南方,約莫五千裏外,一座被冠名為“陝南”的小城內。
“這裏的天氣真夠奇怪,城那邊還在下雨,這邊居然在出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