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秋這時幾乎快要被氣瘋了。
在身為中隊長地孫梅親自開口之後,秀容公安局刑警隊的刑警們終於悻悻然地撤退了,在公安局裏,隻有他們是會經常帶槍的,順便也帶走了四處走光的孫美眉。
不過,派出所的這些協警們就不那麼好打發了,在得知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幾個協警義正詞嚴地要求張知秋對社區地治安工作予以配合。
作為帶隊幹警,王小波對此當真是又氣又急,但是他這個“中隊長”的頭銜,隻不過是派出所裏自己任命的,對協警們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約束力。
事實上,能夠成為一名派出所協警,這些人大多都與所領導、尤其是所長有著非比尋常地關係,有些人的關係人甚至還在局裏,對王小波這個正式幹警雖然尊重,但也頗為有限。
在整個派出所裏,唯一能夠完全指揮協警們的,除所長之外再無第二人,而這也是派出所所有警察們心知肚明地默契之舉。
諸如此刻,在巨大地利益麵前,協警們,或者說是部分協警們,便公然地將王小波無視了,對他的勸阻之言完全無視。
當然,這也是王小波沒有全力阻止地緣故,如果他強硬堅持的話,這個麵子協警們是不會、也不敢不給的。
不過,從私人關係而言,王小波卻是與派出所指導員的關係更為密切,因此也不介意所長因此而倒點黴,隻要他能夠把自己完整地摘出去即可。
於是,在張知秋被勒令將“危險地大型動物”交往派出所的時候,王小波看著張知秋漲紅和扭曲地胖臉,在一旁不緊不慢地開始給所長打電話了。
一聲鈴響之後,王小波便果斷地掐斷了電話,但手機卻仍舊是捂在耳朵之上,做出一副焦急等待地模樣。
這個過程,王小波準備在稍後再次地重複一次,然後便直接打給指導員,拖幾分鍾後由指導員再聯係所長,如此一圈下來,這些協警們也就差不多該把張知秋給得罪死了。
當然,如果張知秋果真如王小波所想的那樣是手眼通天之人的話,最終這些協警們肯定是要倒大黴的,估計最輕也會被扒下這身虎皮,但更重要的是,所長的責任也是絕對逃不脫的了。
對於王小波來說,在勸阻無效、且被被抗命之後,連續撥打三個電話向兩個領導進行請示報告,已然盡到了自己的責任,任何人也挑不出他的什麼刺來。
如果張知秋其實隻是一個銀樣蠟槍頭,那麼王小波同樣也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所做的事情一樣是可圈可點,除小心謹慎外,沒有任何可被指摘之處。
對於協警們的無理要求,張知秋當然是予以了強硬地拒絕,因為不管怎麼說,貓就是貓,沒有任何法規說貓是一種危險動物的。
不過,張知秋顯然是低估了協警們想要發財地決心,在略一商量之後,一個協警將電話打給了衛生局下屬的防疫站。
防疫站是為防治疾病、尤其是那些傳染性強的流行性疾病,研究保護和增強人類健康而設立的預防醫療機構,並且不僅僅是針對人,對畜牧業的那些牲畜可能的疫病疫情也要進行防治。
也就是說,對於家畜來說,無論是貓還是狗,防疫站都是有權對之進行防疫檢查的,而如果一旦被判定黑貓有問題的話,那被帶走則是必然的。
老魏頭一直都在冷眼旁觀,這時也終於皺眉起來,略一沉吟之後,也轉身撥打電話去了。
作為一個單線潛伏的特工,老魏頭雖然直接對李觀棋負責,但是他的身份對於王有道卻是公開的,並且可以直接從他那裏得到他需要地任何支持。
在這個時刻,老魏頭覺得不能再作壁上觀了,這些協警們做的太過分,太過於吃相難看了,簡直就是無所顧忌。
其實對張知秋而言,他倒是不在乎一隻野貓的歸屬,但是這種被人欺淩的感覺,卻是讓他實在是難以忍受。
對於這些協警們的心思,隻要不是個瞎子就都看的出來,而且存著類似心思的人,顯然也並不隻是這些協警們。
事實上,此刻在張知秋院子裏環繞著地眾多鄰居之中,痛陳這隻黑貓威脅到大家安全的人並不在少數,但從他們那充滿欲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所說的話,與自己的實際欲望其實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黑貓大白一臉無謂地、風清雲談地看著院子裏這些弱小地生物們,根本連威脅他們的欲望也沒有了。
之前受張知秋的壓迫太重,黑貓對於這些與大東山的人類極其相似的生物也頗為戒惕,但是在眾人消除了自己的那份敵意之後,靜下神來的黑貓卻已然意外地發現,比起自己素日裏所見的人類而言,眼前的這些人們都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