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和宋氏因為身份太低,還不能進宮給德妃請安。所以這次進宮隻有烏喇那拉氏和布耶楚克,兩人坐的是同一輛馬車。

烏喇那拉氏一上馬車,就閉目養神。布耶楚克看了,也就安靜的坐到了另一邊,沒有打擾烏喇那拉氏。

在馬車行駛了一會兒後,烏喇那拉氏睜開了眼睛,看著布耶楚克,淡淡的開口說道:“進宮不比別的,是一定要小心謹慎的,但我想你跟旁的人不一樣,可以說從小就在宮中走動,額娘那兒你也常去,宮中的規矩想必不需要我再提了。但你這次進宮身份和以往不同,還是注意點好。”

布耶楚克看了一眼烏喇那拉氏,低頭回答道:“布耶楚克一定會多多小心注意的,多謝福晉提點。”

烏喇那拉氏看著布耶楚克對著自己恭恭敬敬的樣子,也沒法再教訓什麼,隻好再次閉上了眼睛。

一路無話,馬車很快就到了宮門口,兩人下了馬車,就在丫鬟、嬤嬤的簇擁下步行前往永和宮了。

二人到永和宮的時候,德妃已經坐在正殿等著了,兩人連忙請安道:“妾烏喇那拉氏(烏雅氏)給額娘(娘娘)請安,額娘(娘娘)萬福金安。”

德妃笑著讓人扶起烏喇那拉氏,就示意布耶楚克上前,她慈愛的對著烏喇那拉氏說道:“還是慧妍會□人,瞧我們原來和猴子一樣調皮的布耶楚克,如今多麼乖巧聽話!”

烏喇那拉氏謙虛的說道:“兒媳這可不敢當,妹妹昨兒才嫁進來,要說□的好,還是額娘的功勞。”她也知道德妃寵愛布耶楚克,所以送教養嬤嬤的事。

德妃聽了更加開心了,轉向布耶楚克,把她拉著坐到了自己身邊,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丫頭眉角眼梢都流露出一股少婦才有的風情,顯然昨兒的洞房還是不錯的,德妃滿意的和布耶楚克說道:“你這丫頭,總算是嫁人了,我這姑爸爸也就放心了。”接著又嗔怪的和布耶楚克說道:“剛叫我什麼?娘娘?什麼時候和姑爸爸這麼生疏了?”說完,還作勢要打布耶楚克。

布耶楚克笑著依偎到德妃肩上,嘴裏討饒道:“好姑爸爸,我不是還想裝作懂事一點的樣子嗎?況且我也不知道該叫你姑爸爸還是額娘,姑爸爸別生我的氣啊!”

德妃笑著戳了戳布耶楚克的額頭,笑罵道:“真是個鬼靈精!好了,那你說說現在你要叫我什麼呢?”

布耶楚克得意一笑,抬起頭,說道:“當然是姑爸爸啦!喊姑爸爸‘額娘’的人多了去了,可喊‘姑爸爸’就我一個,那姑爸爸可得多疼我一點!”

德妃顯然很是喜歡布耶楚克和自己這麼撒嬌,滿眼都是笑意,可還是裝作無奈的說道:“你這孩子,真像長不大的樣子。”說著說著,自己都笑開了。

烏喇那拉氏坐在一邊,看著德妃和布耶楚克有說有笑的樣子,臉上也帶著笑意,可袖子底下的兩隻手都要把一塊帕子給撕爛了。烏喇那拉氏一直都知道德妃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婆婆,想當初她剛嫁進來的時候,天天都要來永和宮立規矩,還要逗德妃開心,就這樣還隻是讓德妃對著自己稍稍好了一些。可如今看到德妃這麼疼布耶楚克,即使知道德妃是疼侄女兒,但一想到兩人同為兒媳,待遇卻差這麼多,烏喇那拉氏就覺得心口氣的發疼。

德妃和布耶楚克說完,就看向了烏喇那拉氏,說道:“我這侄女兒沒什麼心眼兒,萬一做錯了什麼事,慧妍你多擔待些,實在錯的狠了,你懲罰她也沒什麼。”

烏喇那拉氏忙回道:“額娘這說的什麼話?布耶楚克很懂事,又怎麼會做錯什麼。況且她這麼惹人疼,兒媳又怎麼會舍得罰她呢?”德妃看似要自己□布耶楚克,甚至不怕讓布耶楚克受罰,可德妃說的是‘錯的狠了’才能懲罰,又有什麼錯算得上是‘錯的狠了’?這不明擺著不讓自己苛待布耶楚克嗎?她就是想懲罰,現在聽了德妃這話,也不敢有什麼動作了。

德妃看著烏喇那拉氏拒接,也就笑著沒再說這個話題。她在後宮沉浮這麼多年,能看不出烏喇那拉氏那些小心思?隻不過那些心思對她造成不了什麼,所以德妃才一直沒表示什麼。如今布耶楚克嫁進去,因為德妃知道胤禛已經做了一些動作保護布耶楚克,而且自己曾經給布耶楚克的嬤嬤也不是好糊弄的,所以她才放心布耶楚克。如今這麼說,隻是希望烏喇那拉氏聰明點兒,別做什麼傻事罷了。

德妃想到老四的子嗣問題,略略肅了神色,問烏喇那拉氏道:“府上新添的那個小阿哥,可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