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況府,天辰打算參加初春的選試。有了況天仇留下來的倆百兩紋銀,盤纏倒是不足為慮。日間,天辰剛下田回來,幫母親煮著飯,院內突然來了一女子。
“小壯,你在家嗎?”翡翠站在院內,看樣子一臉的焦色。天辰出門一看,見是翡翠,忙問道:“怎麼了?你怎麼尋到這裏了?”
翡翠看見天辰出來,連忙近前道:“可算是找到你了。老爺將紅鶯姐許配給了東城候員外當妾室了。她走時候讓我來將這個交給你。”說罷,遞過一張字條。
天辰接過字條,打開一看,倆行娟秀的字體出現。
‘知君安好,妾無所求。縱使此生不見,妾念君之心切切。’
天辰收起字條,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昔日那個對他關照有加的紅鶯姐在腦中劃過。
翡翠道:“我看紅鶯姐很難過,怕她出事,所以就來找你了。”
天辰在院內立了良久,心中有了主意,“翡翠姑娘,你可知那候員外府的位置?”
翡翠道:“東街十八號。”
天辰道:“多謝,恕我不能帶你一程了。”說罷,轉身進了自家馬棚牽了一匹馬出來。縱身一躍,天辰翻身上馬,腿一夾,馬嗖地一聲跑了出去。
噠噠噠地馬蹄聲不絕於耳,天辰一路疾馳。
高崖縣,候員外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迎親隊伍在況府門前等候。陣陣鞭炮響起,伴隨著吹鼓手的吹奏,隊伍啟程。
花轎內,一位俏麗的女子臉色有些發白。盡管蓋著蓋頭,但她依舊不時地朝著轎窗轉去,似乎盼望著她的心上人兒能來帶走她。盡管她得知自己被許配給候員外當妾室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此生命運已定,但人總是會在絕境麵前抱有那麼一絲僥幸。
納妾的儀式很簡單,簡單到了幾乎沒有儀式,因為妾在某種意義上還不如下人。儀仗和喜服都是按照況老爺的意思辦的,是為他死而複生衝喜,好掃掉之前的晦氣。本來是一頂小轎從側門抬入便可,如今搞得這麼鋪張,也算是紅鶯的福氣。
候員外一把年紀了,騎在馬上有些不適應,一路顛地他屁股痛。要不是看在況老爺的麵上,他才不願意遭這份罪呢。這他還又當了回新郎官。不過那個小妾倒是生得水靈,候員外心中倒還寬慰一些。
眼看著就要來到侯家的宅第,突然,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隻見一個男子騎著馬飛速朝著迎親隊伍衝來,而且速度毫無減勢。
“啊!快走!”“啊!”尖叫聲不斷,前麵的吹鼓手被衝開。候員外躲閃不及,跌落下馬,眾人連忙去扶。場麵亂作一團。
轎子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紅鶯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此時,一道熟悉地聲音傳來。“紅鶯姐,跟我走。”
紅鶯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來了。一把扯掉蓋頭,眼前的一切是真的。紅鶯眼角紅潤了。
“快走,上馬。”天辰將紅鶯橫抱起來送到馬上。
“有人搶親!快攔住他!”
反應過來的眾人連忙上前要將天辰二人圍住。
候員外在眾人的攙扶下,站起身,一看竟然有人搶親,怒喊道:“給我拿下他!跑我這裏鬧事來了,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膽了。”
天辰轉身一把舉起身後的轎子,朝著人堆裏一丟,眾人連忙閃躲。閃躲不及的被砸得倒在了地上。天辰趁亂,翻身上馬,帶著紅鶯策馬朝著城北跑去了。
眼看著人跑了,候員外急道:“給我追!給我追!”
馬兒在路上疾馳,呼呼的風聲從耳旁吹過。此時的紅鶯靜靜地坐在天辰的環抱中。‘這一切都是真的嗎?’紅鶯小聲呢喃著。接下來怎麼辦,紅鶯沒有想過,也不願意去想,她隻想靜靜地享受這片刻的美好,哪怕它隻是曇花一現。
跑了一會兒,來到了況府。天辰跳下馬,伸手道:“下來吧,小心。”紅鶯有些羞意,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在天辰的攙扶下,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