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菊忽然停了下來:“走了這麼久,不如找地方歇歇吧,溪邊怎麼樣,村口那條小溪,有個獨木橋,橋邊有個小涼亭,現在輕風吹起,想必坐在橋頭一定涼爽。”張小菊見姚大生沒有回應又說:“要是姚公子有事惦念家中,小菊也不強求。”
姚大生靦腆的回答:“小菊姑娘誤會了,我隻是沒有單獨和女子聊天,獨自相處過,所以……、”說到這姚大生的臉更紅了。
倆個人就這樣向村口走去,張小菊在前,姚大生在後,張小菊來到涼亭內坐了下來,姚大生慢騰騰的走過來,靠在涼亭的柱子上,手裏擺弄著柳樹葉子,沒有任何聲響。
“你相信緣分嗎?”張小菊開口問。
姚大生頭也不抬的回答:“有時候相信,有時候不信。”
張小菊一聽姚大生這樣回答,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姚大生嚇了一跳。
張小菊沉默了一會又說:“今天謝謝你,可你就不怕他日那些人找你麻煩嗎。”
姚大生抬起頭憤憤的說:“我才不怕呢,他們就是仗著家裏有錢,欺行霸市,欺軟怕硬的,再讓我看見他欺負人,我就把他砸扁。”說著姚大生把手攥成拳頭狀。
張小菊又問:“姚公子家中還有何人?”
姚大生站的倆腿發麻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還有一個老母親,父親很早就去世了。”
“想不到姚公子的身世如此可憐,重要的是,你出生在貧寒家庭,可誌氣、骨氣、精神並不貧寒。”張小菊很有感概的說。
“小菊姑娘言重了,我隻是,不想讓人踐踏我的尊嚴,雖然我窮,但是我也是有血有肉的正氣方剛的七尺男兒。”沉默了一會姚大生站起來,向遠處眺望。
一陣風輕輕的吹過,涼爽愜意,張小菊的秀發也隨著風擺動著。
眺望片刻的姚大生突然開口說:“小菊姑娘……是否已許配他人。”
張小菊站起身來走到姚大生身旁回答:“小女今年二十有八,尚未出閣。”
姚大生詫異的眼神偷偷瞄了一下張小菊,沒有說話。
而張小菊總是找著話題與姚大生聊天:“姚公子,心目中心儀的女子是什麼摸樣?”
姚大生低著頭,沉默了許久:“這……這……說出來不怕姑娘笑話,在我心裏從未想過。”
張小菊不解的問:“為什麼?”
姚大生又說:“隻因家境貧寒,就是心裏想了也是枉然。”
聽著姚大生的回答張小菊既同情又可憐,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回應姚大生。
沉默許久張小菊又開口了:“聽說:王大嬸是個出名的媒婆,公子為何不找此人替你解決婚姻大事。”
姚大生歎了口氣說:“實不相瞞,我娘這幾天正為此事奔波,找的正是王大嬸。”
張小菊點點頭。
“姑娘,在你心中,心儀的夫君是什麼模樣的?”姚大生反問道。
“就像你這樣的。”說完用手指著姚大生。
姚大生麵紅耳赤,把張小菊的手推到一邊說:“姑娘休拿小生開心。”停了停又說:“天色已晚,我該回家了,免得我娘在家著急。”
張小菊看著姚大生,往回走,就在後麵跟著,離他隻有幾步之遙。
姚大生剛剛走進鎮裏,就在前方不遠處,沙二少爺帶著手下在鎮上晃悠著,似乎在尋找什麼,正猜想著,突然一隻手捂住姚大生的嘴,給他拖進了一條胡同裏,一邊向後拖一邊噓聲說“噓,別出聲,是我,小菊,你現在過去,你不是找死嗎,你沒看見一個個凶神惡煞的。”
姚大生掰開張小菊的手說:“那我也不能在這幹等著啊。”
張小菊看著姚大生說:“別急,三條路,第一:是我去把他們引開,我是一個女人,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二:就是答應他,選個日子嫁給他,並請求他放了你,第三,從小路繞過去,從那邊進村。”
姚大生使勁搖搖頭說:“不行不行不行,三條都行不通。”
張小菊又說:“那怎麼辦,難不成改頭換麵。”
姚大生雙手擊掌說:“對,就是改頭換麵,咱們不但進村,還在他眼皮子底下過。”
張小菊好奇地問:“怎麼改。”
“你們女人不是擅長化妝嗎,就這樣辦。”說著姚大生湊在張小菊的耳邊說了他的計劃。
姚大生在這裏,看著沙家人的動向,張小菊一個人走開了,沒一會張小菊拉著一輛車回來了,隻見她滿臉泥濘,身上髒兮兮的,臭烘烘的讓人聞著直想嘔,張小菊擺了擺手輕聲說:“快點,上車。”姚大生蹭的鑽進車裏,張小菊用亂草把姚大生蓋的嚴嚴實實的,就大搖大擺的拉著他進了鎮子,穿過鎮子再走幾步就到了村口,張小菊這才把車停下:“行了,出來吧。”姚大生一下車,發現自己已經在村口了,而張小菊,拉著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