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倉木為首,曉組織成員在為難民做了他們所能做的那些事情之後,紛紛離開了,雖然帶著不解,也帶著憂慮,但他們還是服從了命令。
其實,這對他們來說也是種解脫,遭受了如此的傷亡之後,他們需要時間去恢複。
臨時駐地的廢墟上,隻剩下了百多名難民以及榊樹四人。
這百多名難民怎麼辦呢?
倉木離去前,最後問的就是這個問題,榊樹當時的回答是交給他!
但交給他不等於交給他照顧,畢竟曉組織那麼些人都照顧不過來這些難民,更何況榊樹這幾個人呢?
榊樹另有打算。
經曆了剛才的襲擊,剛獲救不久的難民們猶自驚魂未定,失去親人者不住抽泣,輕傷者默默的坐在廢墟上‘舔舐’傷口,重傷者則隻能倒在地上哀嚎不止,但無論輕傷重傷,都隻獲得了簡單的包紮止血,這也是曉組織能力的極限了。
有親人的,可能獲得親人的安慰和照顧,或許還好受一些。沒有親人照顧的,隻能承受著心理和身體的雙重痛楚,思維逐漸墮入無助的黑暗深淵之中。
正是這些覺得自己必死的重傷員們,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怨憎,內心的惡魔迅速失控膨脹,開始怨天、怨地、怨所有人,他們瘋狂的大喊、大叫、大罵,似乎是想在臨死前將一生所受的痛苦全都發泄出來。
很不幸的是,曉組織成員作為最接近他們的人,作為曾經幫助過他們的人,作為他們曾經在心裏麵感激的‘救世主’,受到了這些人最嚴重的攻擊!
其實這就好像一個孩子受傷害而生氣發狂時,傷害他們的通常不是他們的父母,但他們的父母作為最親近的人,想安慰他們時,卻總會因此受到源於孩子的傷害。
彌彥說過,這些人隻是想發泄內心的痛苦罷了,所以才會出言不當,應該去包容、撫慰他們。
彌彥在心裏,大概是以父母自居的吧。
但榊樹可沒這種想法,他不爽的來到了那些發泄得最厲害的人身前,對於他們所受的痛苦毫無體諒,邪邪的一笑道:“沒錯,曉組織太‘可惡’了,他們做了那麼多‘無用’的事情,所以給了你們怒罵他們的機會。所以,這麼‘可惡’的曉組織,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麵前了!”
榊樹的聲音不大,似乎還沒有這些正在哀嚎、怒罵的聲音大,但所有難民卻瞬間都安靜了一下,麵麵相覷,隨後充滿疑慮、質詢的嘈雜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聽錯吧?”
“你這小鬼,把話說清楚!”
“……”
榊樹如他們所願,給予了他們一個最肯定的答案。
“曉組織的成員們都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再直白點,那就是以後你們要靠自己了!”
這一回,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那些正在怒罵曉組織以發泄痛苦的絕望者也停止了怒罵,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些絕望者但凡還有一絲理智,都知道曉組織幫助了他們多少,都在內心裏對曉組織有過感激,他們隻是無法承受住內心因絕望而帶來的加倍痛苦,以致於拚命的發泄著,失控怒罵。
“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