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露出喜色,然而……
“比如這樣,對嗎?”
多麼熟悉的問話,多麼淡然的語氣…剛才似乎就有那麼一句問話,然後可怕的一切就發生了。
難道……
所有人眼睜睜的看著,榊樹的腦袋凡是與蓮柰的嘴唇接觸過,中毒發黑的部分紛紛碎裂脫落,就仿佛一個塑料頭像破裂一般。
破裂的腦袋裏麵竟是空…不,那‘空’之中突然透出了七種顏色的色彩,但這七彩光芒隻是一瞬,瞬間無數根綠色藤鞭湧現,重新包裹住了光芒,然後藤鞭就像無數小蛇一般扭曲蠕動了一會兒之後,重新融合在一起。
最後,又一張滿是微笑的臉龐出現了,分毫不差!
這簡直沒天理了,所有人在這一刻從頭到腳,從內到外徹骨發寒,精神幾近崩潰。
就連蓮柰那自然透著嫵媚的神情也僵住了,白皙的臉龐愈發的白了,是那一種受到最可怕驚嚇的慘白!
“這可是你先動的手哦!你說,我該如何對你?”
“大人,我會給您準備四倍的藥材作為補償,好嗎?”蓮柰臉色慘白,帶著一抹楚楚可憐的哀求。
榊樹不為所動,微笑中帶著掌控一切的強大意誌:“你覺得這樣的補償合適嗎?或者說,你以為以你的美貌,就可以無論做什麼事都不用受到懲罰了?”
“大人,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榊樹雖然依舊那樣微笑著,卻帶給了惠子無比的寒意,她很想逃,但立刻被理智給否定了。
鏘~
蓮柰忽然從黑紗之下,拔出了一柄鋒利的匕首,匕首猶自閃爍著幽藍的寒光,顯然上麵也塗了劇毒。
榊樹盤腿端坐,靜靜的看著她會怎麼做,然後給予她最合理的結局。
蓮柰握著匕首的手慢慢向上,到了胸前位置,稍稍一頓,這是最好的攻擊姿勢,隻要她猛地向前一躍,匕首刺出,就能再度刺中榊樹。
但,那又能如何?
匕首不再停頓,雖然緩慢,但一直向上,直到她美麗的臉頰旁邊。
“美麗曾經是我無往而不利的武器,如今既然這柄武器不再無往而不利,那就該是它被折斷的時候了……”
蓮柰的聲音不再充滿誘惑,而變得清冷,手中的匕首稍稍向內發一點力,匕首就刺破了吹彈可破的臉頰,一絲殷紅的血珠冒出。
蓮柰的雙目從沒有離開榊樹的雙目,就像之前的擁吻一樣,與之再度深深對視,希望從中看出動搖,哪怕一絲絲也好,但對方眼中的淡然就仿佛堅冰一樣無法化開。
這種忍見花謝的殘忍,她人生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了。
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蓮柰的手更用力了,匕首深深的刺進了她的臉頰,從上到下,然後匕首又稍稍橫移幾厘米,又從下到上。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直到蓮柰的臉上出現了兩道交叉的深深劃痕時,這才有一個人反應過來。
六花哭著撲了上來,一把保住了蓮柰的手,試圖將她手中的匕首奪下來。
“大姐頭,不要!不要!不要!”
然而,蓮柰是那樣的堅定,握著匕首不鬆開。
榊樹終於解除了盤腿安坐的狀態,站了起來,走向惠子。
“惡人你不要過來,不準你傷害大姐頭,我和你拚了!”
六花衝著榊樹無比憤恨的喊道,試圖衝上來和榊樹拚命,然而卻被蓮柰一把推開。
“六花,這不是你該管的!”
然後,蓮柰直視榊樹,目光不再嫵媚,隻透出了一種自骨子裏散發出的倔強…是那種對於殘酷命運的反抗而透出的無比倔強,一樣的動人!
“這就是我的證明!”
踏踏踏踏~
房間內落針可聞,榊樹的腳與榻榻米接觸,發出的聲音砸在眾人的心間,幾乎讓他們窒息。
榊樹走到了蓮柰麵前,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習慣仰視別人!”
然後,蓮柰單膝跪了下去。
蓮柰左臉的兩道交叉的深深劃痕,血不斷的往外冒出,因為匕首還有毒的緣故,臉頰以劃痕為中心,開始逐漸的泛黑潰爛起來。
一張本來完美至極的臉蛋,此時卻變得慘不忍睹起來。
榊樹伸出手指,就沿著惠子臉頰上的刀痕,一路劃下,然後又沿著另一道刀痕一路向上,就好像要重走一遍匕首才走過的道路一般。
蓮柰渾身發顫,抬頭仰視榊樹,卻看到了一張雙目緊眯,仿若狐狸一般的笑臉。
“有趣有趣!像你這麼有意思的女人,絕對有活下去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