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助,這個曾經絕望想死的男人,此刻卻在不放棄的戰鬥求生之中,綻放出了光芒。
事實上難民中隻有他沒有驚慌失措,遇到了惡黨,他所做的不是逃,而是費盡心思的與惡黨周旋!
期間,他憑借雨針的威力,發起突然襲擊,襲殺了一名惡黨,但這不足以讓他心安理得的選擇去逃避,仿佛自己已經努力過了,那就夠了。這種事,他已經無法接受了。
藤助要做的更多,當他遇到一個惡黨正要殺死一個女人時,他當即選擇了去救她。然而,他的襲擊被識破,雨針連同他的手掌一起,被惡黨劈落在地,隨即又被擊倒在地。
“可惡,你這賤民竟然還敢反抗本大爺!”
“啊!我不是賤民,我是死組織成員,是榊樹大人的追隨者!”
斷手的痛苦絕對不亞於曾經斷腳的痛苦,身體上的痛苦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慘白,全身冷汗淋漓,隻能以慘叫發泄著他所承受的劇痛。然而,他的精神卻無比的堅定,惡狠狠的回瞪著惡黨,一字一句的回道。
沒有看到賤民的恐懼,乃至聽到賤民的求饒,這讓惡黨實在是不爽,他狠狠的踏住藤助的胸口,舉起刀來,就要一刀劈下。
藤助閉上眼睛,但並不是閉目待死,而是伸出另一隻完好的手,忍著劇痛顫顫巍巍的摸向曾經令他絕望的斷腿處,那裏赫然有著一條假肢存在,現在那裏已成了希望所在。
曾經他靠著它站立起來,現在他要靠著它拚命生存下去。
然而,他的動作相對於惡黨劈下的長刀來說,實在是太慢了,長刀一定會先劈在他的身上,然後他就會死。
該絕望了嗎?
藤助的意識海中忽然出現了那張仿佛對什麼都不在乎的笑臉,還有從那張笑臉上說出的話語……
反正已經絕望過了,反正都當自己已經死了,恐懼、絕望什麼的,又有什麼好在乎的呢。所以不到最後,他又憑什麼就去放棄呢?
藤助拚命忍住痛苦,加速伸手向假肢處,長刀更快的劈落,眼看他必死無疑時,驚變突生。
那個他去救的女人,本來一直蜷縮在一邊瑟瑟發抖,極致的害怕令她似乎連趁機逃跑都忘了,所以惡黨才會忽視了她,轉而去殺藤助。
這時,也不知道女人哪來的勇氣,猛地向惡黨扔過去一塊石頭。殘酷的命運卻在這一刻,站在了自助乃至自救的弱者一邊,女人這毫無準頭的胡亂一扔,偏偏就砸中了惡黨的腦袋。
千鈞一發。
腦袋熟悉,使得惡黨的刀勢頓時一緩,藤助赫然已經將手按在了假肢的機關處,猛然一按。
假肢的‘小腿’部位忽然向兩邊打開,毒針暴雨般的飛出,正中惡黨的胯下。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過後,惡黨倒下,藤助反殺成功。
好一會兒,瑟瑟發抖的女人勉強從恐懼中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撲向倒地不起的藤助!
“你…你的手…我…我該怎麼辦……”女人看著藤助不斷流血的斷手,泣不成聲。
“哭什麼!隨便撕些布過來,幫我將手腕緊緊包住,隻要不再流血就好!我…我還要再去找那些可惡的惡黨!”
“可…可你……”
藤助慘白著臉,衝女人露出了一個堅強的笑容:“那些惡黨沒什麼可怕的,就算斷手斷腳又如何?按照榊樹大人所說的去做,果然看到了一個新世界呢,很愉快,一點都不壓抑……”
女人停止了哭泣,看著藤助,神情中露出了別樣的色彩。
另一邊。
從一開始,代子就拚命的在逃。
相比於那些在慌不擇路的逃跑中,與自家孩子失散的母親,代子無疑就幸運的多,當然這也與她自身的努力是分不開的,她即使再驚慌失措,依舊死死的抓住女兒小芙的手,帶著她一起逃跑。
然而,點滴的幸運之後則是大大的不幸。
母女倆在四通八達的山洞裏跑著,然而卻不小心跑進了絕路之中,前頭和左右都是厚厚的洞壁,後麵則追上來了一個滿臉橫肉的惡黨,她們已經逃無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