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宇智波與木葉之間的關係,至少在時間上而言,衝突不會立刻爆發,那就還有一絲希望,哪怕這絲希望很可能不是他的那個完美願望。
止水想了想,依靠著夜幕,悄然避開了根部忍者的搜捕,離開了死亡森林,來到了那處約定的斷崖。
他,看到了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這麼長時間,哪裏都沒有去,就一直等在那兒,因為他有不祥的預感。
宇智波鼬盯住了止水那流下了長長血痕的緊閉著的右眼,預感應驗了:“止水,你的眼睛……”
“我去見了團藏,試圖用別天神影響他的態度,但失敗了,被他奪去了右眼,他並不相信我,他一意孤行的想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村子……”
團藏想保護木葉嗎?這是肯定的?但他沒有私心嗎?很難說,至少在對他抱有偏見的人眼裏,能黑的地方一大把,簡直比烏鴉還黑,而這樣的家夥,也很難讓人不對他抱有偏見。
但反而,被團藏奪去了右眼的止水沒有使勁的去黑團藏,甚至還隱隱維護了團藏的形象,因為他不想讓鼬因此產生誤判,以至於對村子產生怨憎的情緒。
“團藏在搜捕我,他不會放過我的左眼,而且我也回不到家族裏去了!”止水深深的明白,這一次之後,他的存在已經成為了團藏的心結,如果他露麵,一定會立刻引來宇智波與村子的衝突。
這樣的他,已經沒有資格再為宇智波與村子之間的和諧共處而奔走了,他沒有能力再承擔這艱巨的使命了,或許時候該將這一切托付給……
止水深深的注視著鼬,如果宇智波一族還有誰擁有承擔這一切的器量的話,那一定是鼬。
“如果宇智波與村子爆發戰爭的話,那麼其他外部勢力一定會趁虛而入的,剛剛在霧隱戰爭結束後喘口氣的木葉大夥,就又一次要陷入戰亂之中!無論如何,這種情況都不該出現。”
鼬默默的聽著,他並不拘泥於一家一族,他的視野放在了木葉甚至更高的層次上。
有時候,止水甚至都覺得,他感知不到鼬的器量極限究竟在哪裏。
止水隻知道自己的器量,很小很小,小到會非常貪婪得想要什麼都守住,他熱愛村子,但也熱愛宇智波一族,不分彼此,沒有高低親疏之別,所以團藏才會說他的立場搖擺不定。
但是,他真的隻想要宇智波與木葉和諧共處啊,每一個他都想失去,他不想二選一,他的器量就隻是到此為止。
而事實證明,他即使再努力,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真的好累好累。
止水把手,伸向了自己僅剩的左眼:“鼬,我這隻眼睛交給你吧,我隻能拜托你這個摯友了,保護好村子,也保護好宇智波的名號……”
毫無猶豫的一挖。
左眼繼右眼之後,也離開了眼眶,止水將這隻承載著他心意的眼睛,交給了宇智波鼬。
忍者之間,意誌的托付,沒有那麼多唧唧歪歪,一切盡在不言中,尤其對於深沉的鼬而言,他深深的閉上了眼睛,體會著止水的心情,擁抱著止水的托付。
一隻烏鴉在夜幕中飛來,當它再一次消失之時,止水手中的左眼,已經消失了。
“我收下了,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止水雙眸緊閉,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可以打算的了。
已經無法守護宇智波與村子的他,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他已經把這一切托付給了鼬,但鼬會怎麼做呢?宇智波與村子未來會怎麼樣呢?預言中的滅族…鼬的器量究竟…他無法想象,也不願意去想象。
止水,在逃避。
或許,他這個沒有活下去價值的家夥,還能夠為鼬做最後一件事,更強大的力量,看得更清楚的眼睛,或許能夠讓鼬更明白如何抉擇,也更有力量去做抉擇。
這是他能給鼬的最後一份心意了,一份背後寫著“抱歉”的心意。
想到這裏,止水神情坦然的笑了,他開始後退,直到斷崖的頂部:“要是我死了,或許一切會有所改變吧……”
“等等,止水……”
“別阻止我,鼬……”止水向後倒去,倒向了身後的那一片黑暗的深淵,“如果,你還是我摯友的話!”
“止水……”宇智波鼬終究沒有抓住止水。
謝謝你,鼬…十分抱歉,鼬……
鼬,我沒有完成我所承擔的使命,還要擅自的將使命托付給你,你將來一定會變得很幸苦吧,甚至痛苦。
原諒我的自私與逃避,鼬!
真希望在另一個世界,能看到宇智波與木葉,是融洽無比的和諧相處著。
鼬,拜托你了。
那一輪殘月之下,另一對無比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肩負著命運的沉重,開啟了。
……
南賀河的下遊,榊樹作為一個老不修,正趁著夜幕掩護,與犬子、白、君麻呂一起遊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