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淩捷來得突然,走進房來,既沒有給龍淩飛行禮,也沒有詢問影月的病況,隻是那麼大大咧咧地往桌邊一坐,笑嘻嘻地操起筷子夾起飯菜就往嘴裏送。
“皇上,你可真是悠閑,放著國事不管,怎麼也跟個沒事人似的在這裏閑聊天?”
龍淩捷稀裏嘩啦地一通折騰之後,眼見著桌上的碗盤全都個個空底朝天,這才環視了一圈另外三個看著自己發愣的人道:“我們龍靈國這是怎麼了?這麼多閑人都一點沒事的養在那裏,全都任由一個莫名其妙的老女人在那裏隨便折騰?”
“淩捷,發生什麼事了?”
影月招手喚過怡紫和秋兒,示意她們把碗筷統統都撤了下去,這才啟齒問道:“你這麼一大早跑這裏來,難道就是為了發發這些牢騷話嗎?”
“我還能幹嗎?這馬上就要走的人了,發發牢騷都不行嗎?”
“走,你這是要去哪裏?”
屋裏的另外三個人全都愕然,不覺齊聲脫口而出。
“你們都不知道嗎?她可真是一手遮天了!”
“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龍淩飛緩緩地說道,“太後下了懿旨,讓你回封地去,是嗎?”
“沒錯,到底是皇上,還是你明白。”龍淩捷點了點頭,“不過,你就這麼每天陪著皇後,然後就任由那個老女人這麼去折騰?”
“淩捷,太後讓你什麼時候走?”影月知道眼下人多嘴雜的,龍淩飛不便和龍淩捷多說什麼,就趕忙出麵打圓場,“你今天是來看我的?還是來辭行發牢騷的?”
“這本來吧,我一早起來想吃了早飯之後過來看你的。”龍淩捷搖了搖頭,“可誰知道,我才梳洗完畢,她的懿旨就到了,還讓我們接旨後即刻動身,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嘛?而且竟然連皇上都不知道這事?影月,你說這讓我怎麼就能夠心平?”
“……”
龍淩捷自顧自絮絮叨叨地說著,一大堆一大堆的牢騷話從他的唇間源源不斷地溜了出來,影月悄悄示意怡紫和秋兒到門口去看著,反正屋裏也沒有外人,就讓龍淩捷發泄發泄也是可以的,要不他總是那麼憋著,也是會憋出事來的。
酈妃新近剛和太後明著鬥了一場,原本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可誰知太後比她更厲害更狠更快,一絲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給她留,就這麼狠狠地一刀切下去,把酈妃的父親和族中兄弟全都削職為民,打回原籍,大大地力挫了酈妃的銳氣,使她多少年來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
龍淩捷雖說沒有明著出麵和太後爭鬥,但是,對於酈妃的行為他是默許的,而且,酈妃所做的一切也全都是為了讓龍淩捷登上那把龍椅,所以,太後自然也把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來看,她要把身邊的威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一除去。
太後之所以隻是下旨讓龍淩捷帶著酈妃回齊城封地去,那是因為她還沒有找到殺他的理由,而齊城地處偏遠荒涼之處,龍淩捷就算要行動也得準備上一段時間,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辦到的。
龍淩捷說到這裏突然看了看龍淩飛,又看了看影月:“影月,你和皇上的大婚,我看樣子是不能前來參加了。”
“為什麼?太後不讓你回來嗎?”
“是的,那老女人說,沒有她的允許,我和母妃絕對不能再踏足京城一步。”
“那我們去看你。”龍淩飛看了看影月,又壓低聲音湊近龍淩捷的耳側,“淩捷,你千萬別心急。”
“你倒是沉得住氣,我可受不了。”龍淩捷甩了一下手臂,“影月,你留在這裏不是在遭罪嗎?”
“我,已經想通了,既然撞了進來,那就隻有硬著頭皮繼續撞。”影月嫣然一笑,“淩捷,我知道你是在為我考慮,可是,很多事躲是躲不過的,你說是嗎?”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龍淩捷疑惑地看著影月,“這些日子你都經曆了一些什麼?讓你的想法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