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離家四公裏,每天來去都得騎自行車,人生何其淒涼與痛苦?
成龍大哥那首《紅太陽》咋唱來著?
我雙肩扛著天踩著腳下的黃土地
走過千山萬水離家五百裏
看日出東升再望夕陽西沉
我不怕山高水長路迢迢
路太長夢太遠
狂流淚珠汗水一點一滴
看山水地連天走遍海角天涯
向往的地方是不是我的家
天上的紅太陽高高的滿天光
大聲歌唱陪我流浪
天上的紅太陽汪汪的淚眼眶
背著行囊向你離去的方向……
四公裏啊,不是我向往的地方也不是我的家,以後還得裝逼背個小書包,我怎能不兩眼淚汪汪?
......
一夜悄睡無語,早晨八點,秦卓君踏上了他的職業高中二逼旅程。
還是那個破舊的校園,還是那麼令人心碎,唯一不同的是校園裏今天多了少許光榮的勞動者。
那句話咋說來著,人生處處是戰場,勞動人民最光榮。
黃土漫卷西風,男男女女汗灑大地、揮斥方遒。
今古VS,舞動的丈八長矛不如一把帶鏽的鐵鍬;
榮耀的三軍帥旗不比一把開叉的高粱掃把。
何其壯觀的場麵!不行了,如此悠遠高深的意境怎能讓如我這般的凡人褻瀆?
哥閃。不過嗬嗬,遲了!
一邊走一邊悠哉悠哉欣賞操場上熱火朝天幹活場麵的秦卓君,被人攔住去路。
攔路陌生中年男問:“你是來報道的新生?”
上下打量了下攔路者,這誰啊?完全不認識。
不過看這中年人滿臉性感的胡茬和手中的鐵鍬,這年齡、這裝扮、能在這個點出現在這地方的八成是學校的老師,不明情況下我等萬不可造次。
雖然預感到沒什麼好事,秦卓君還是眨巴眨巴無辜的小眼睛,硬著頭皮、規規矩矩回答了中年人的問話:“是。”
陌生中年男又問:“你哪個班的?”
秦卓君如實回答:“家電維修班。”
陌生中年男一陣欣喜:“正好,我是你們班主任。你們先來的新生負責把咱們班的衛生搞一搞。看見那一塊操場了沒?那也是我們班要負責打掃的區域,你去給咱們把草鏟幹淨。”
陌生中年男很負責的為秦卓君指明了班級所在和所要負責打掃的公共衛生片區。
這個老師語言組織能力很到位,言簡意賅,很容易讓人理解通透。你不看人家三言兩語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交代完事情中年人轉身離去,沒帶走一片雲彩。
迷迷糊糊中,秦卓君手中卻多了一把鐵鍬和一把高粱掃把。
愣愣的看著陌生中年男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上了教學樓二樓,秦卓君愣是半天沒回過神來。
看看手中的鐵鍬和高粱掃把,再看看那昏暗的樓梯口,我了個大去,人生這驚喜來的也太突然、太猛烈了吧?
秦卓君對這中年人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神人啊,您滿臉胡茬,帥的是如此拉風,不過您這樣輕易信任一個陌生人真的好嗎?
您就這麼放心把如此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交給我?
半天後,秦卓君終於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
好吧,既然你這麼信任秦某,秦某也不能讓你失望不是?
讓如此信任自己的人失望是痛苦的,是不對的,也是極度不道德的。
既然這樣,鐵鍬兄,掃把妹子,哥隻有對不住你們了。
來得早、來得巧不是哥的錯,但長得磕磣還出來嚇人就是你們的不對了,哪兒涼快你們哪兒待著去吧。
輕輕的放下鐵鍬、掃把,讓它們靠牆稍息,秦卓君轉身瀟灑離去,也學中年人絕不帶走一片雲彩。誰叫哥是坑死人不償命,不道德小郎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