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一搖一搖的晃動,光影在擎蒼的臉上也晃動著,沉思的眉眼正在想著接下來要怎麼做。正麵攻擊不行,以現在的兵力是做不到的,奇襲,城池的士兵們已經很疲累,經過兩天的戰鬥麵對敵方,士氣就會跌落,認為自己無法對抗,派他們出擊也不行,帶來的百名精銳經過這一天的奔襲,也沒有戰鬥力,明天如果繼續戰鬥的話,這百名精銳就是主力。像前一次的一樣攻擊方式在這裏是行不通的,因為這裏根本沒有條件。
擎蒼閉上眼,回憶著前世的各種戰例,室內安靜無比。終於擎蒼睜開了眼,眼裏一片沉靜,蹙著的眉頭也鬆開了。擎蒼頭一偏,就看到了身後的夙夜翼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八歲的孩子正是好動的年紀,這樣靜靜的坐在自己身後是該無聊的。不過時間也不早了,這孩子也該去休息了。
“翼。”雖然依然冷漠但是卻放低的聲音。
夙夜翼回過神,然後懊惱不已,他竟然在吾主的身邊出神了,吾主會不會對他失去信心。
“吾主。”夙夜翼無法控製的在自己的語氣中出現了可憐兮兮的感覺。雖然不是有意的,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知道他的君王對於他的這種語氣會很寬容的。
“你在想什麼呢?”擎蒼自然是不會因為夙夜翼之前的走神而有責備的意思,在他看來夙夜翼那樣的舉動隻是人的本能,再聽到夙夜翼這樣可憐兮兮的語調,作為一個兩世加加起來的年紀已經是不惑之年的擎蒼更是不會責難一個孩子,為了照顧這孩子的心情,還特地詢問,以示關心。
“翼在想,在想,”夙夜翼怎麼能告訴對方,他是看著擎蒼在發呆,在燭火下凝眉思考的擎蒼那種專注和認真讓他根本無法移開眼,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對方,看著對方閉眼然後舒張開眉宇的放鬆。“在想吾主的旗幟。”夙夜翼終於想到了一個理由。
“我的旗幟?”擎蒼淡淡的問著。
“吾主,現在您是顯國的王,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沒有時間來定做您的旗幟,翼知道這件事應該由專屬的大臣來做,但是在戰場上,其他人看到的隻有池家和近家的旗幟,雖然是情非得已,但是還是非常的不妥,畢竟,吾主,您才是顯國的王啊。”雖然隻是一開始找的借口,但是夙夜翼越想越不妥,心裏還有些不舒服和憤怒,他的君王才是顯國之主,池家和近家都是臣子,憑什麼顯國的人就隻認他們的旗號。
“這個啊,顯國一直以來都有王旗,沒有必要重新定做啊。”擎蒼聽到夙夜翼的話,並不以為意。
“不,如果不是吾主的出現,顯國早就滅亡了,因為吾主,顯國才會存在到現在,顯國原來的王旗是代表著失敗的過往,隻有吾主您新的王旗才代表著顯國的新生。”夙夜翼的眼神已經變得認真,聲音變得高昂,這是他心裏真實的想法,原來的王旗怎麼能夠襯托出他的君王的獨一無二。
“那麼你想到了什麼樣的旗幟?”聽著夙夜翼激昂的語調,為了安撫夙夜翼國語激動的情緒,擎蒼順著夙夜翼的話問下去。
夙夜翼的激動消失,這本來就是他找的借口,又怎麼會真的想到。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
曾經見識過無數新兵蛋子,閱曆還算豐富的擎蒼一下就看穿了夙夜翼此時表情代表著什麼,那就好像前世政治課的時候,你激情昂揚的說了一大堆華麗的辭藻來表述你對問題的認識,但是詢問的你的人卻不要這些答案,他隻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他剛才問的是什麼,那種明顯方才沒有聽課神遊在望無法回答的心虛和尷尬真是相似啊。
“來人,拿紙筆來。”擎蒼可每打算就這樣放過夙夜翼。
夙夜翼看著放在他麵前的紙筆,從未覺得紙筆原來是這麼可怕的東西,遲遲的拿不起筆在紙上描繪。
“翼,時間很晚了,要休息了,否則會影響明天的戰事的。”擎蒼的性格中有著惡劣的因子,在前世的時候,對於犯過錯的隊員,他按照製度懲罰,但是因為隊長的存在,他的一些小手段可是通過了隊長進行了實施的。至於效果如何,隻看那些隊員犯錯的時候寧願麵對嚴苛的他也不願麵對隊長就知道了。
因為擎蒼的語氣太自然了,八歲的夙夜翼還沒有後來的陰狠毒辣,見識多廣,所以夙夜翼沒能發現到擎蒼的惡劣因子,咬咬嘴唇,夙夜翼拿起筆,在紙上舞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