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晚的拍賣會上,章蕙青拍下的那條手鏈沒有付錢,拍賣行的人因為看出來她與老板顧尚明關係匪淺,因而沒有為難她,而是把這件事情報告給了顧尚明。他想讓我去找章蕙青,索要款項,或者承認違約,交付罰金,總之要完成拍賣行定的交易流程。
“這拍賣行不是我一個人的,我雖是大股東,但是另兩個朋友對公司也挺上心,一直在幫忙。不能因為我的私事,攪了拍賣行的業務。”
“那為啥讓我去?”
“這事情我不想讓拍賣行那邊人知道,所以不能派拍賣行的人過去。我那幫俱樂部的朋友,你也看見了,一個個都被章蕙青迷得五迷三道的,讓他們去肯定不成……你的身份是最合適的,而且,我覺得……也就你能不受她影響。”
“你說的好像她是狐狸精一樣。”
顧尚明苦笑搖頭。
我說:“這事情有點麻煩,章蕙青可能是故意來這麼一出吧。”
顧尚明點頭說:“也許,她就是想讓我去找她。”
“十有八九是這樣的。”我說,“那麼我去的話,她肯定不會老老實實配合,我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這些個麻煩?”
“你想怎樣?”他看著我說。
“總得有點好處吧。”
“給朋友辦點事兒還要好處?”他瞪著我,“給你錢你要不要?”
“當然要。”
“你真要?”
“你給我就要。”
他被我直接了當的態度噎住了。
“這樣吧,”我直起身子,“你看我這個店,生意一直不行,以後你跟人吃飯都帶我這兒來吧。”
“我自己常來可以,可是有些局在你這裏不方便。”
“你是嫌我這店不夠檔次,配不上你那些尊貴的客人是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
“哎——你們聽見了嗎?”我大聲對服務員、廚師們說,“咱們這位朋友嫌我們這裏不夠檔次。”
包括小葉子在內,所有人都對他怒目相向。
“好好……”他一揮手,“我盡量吧。”
“這還有個差不多。”我繼續吃起拉麵,“為表示你的誠意,你先把這一頓結了吧。”
……
……
顧尚明留給我一張章蕙青的名片,這是她昨晚留給拍賣行的。
這名片上寫著,她是一個什麼什麼畫廊的藝術總監,這些名頭我也不大懂,隻知道肯定是與“藝術”有關的。我對於畫畫啊藝術啊之類的了解僅限於畢加索的《尖叫》,畫裏的人抱著小腦袋叫喚著,跟買了股票一看大盤跌了一樣,叫得腦子都扭曲了,畫得好,很形象。
這畫廊的所在地是在東北邊一個有名的藝術區。我對於藝術區沒有意見,況且我去過那邊一個喝酒的地方,還不錯,就是酒太他媽貴了。
顧尚明走了以後,我把名片隨手一扔,就幹別的事兒去了。
三天以後,顧尚明打來電話,問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以及為什麼老不接他電話。我說,並不是針對他,而是我沒有接電話的習慣。聽我這麼說,他沉默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