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金融高層入獄,在金融界掀起滔天巨浪。隻要在金融圈裏混的投資精英,沒有一個人不在談論這件事。畢竟這件事的影響太大了,這件事不僅波及北京,遠在上海的分部也受到牽連。
萬金油雖然逃離了上海,可他沒有帶走的高管遭了殃。北京總部拘捕第二天,上海分部已被刑事拘留。張朝由於不在上海,是秘密調進總部。所有人都以為張朝逃過此劫。
早已遠離金融圈子的詩情正在老家陪她媽媽。張朝入獄的事,詩情也是被蒙在鼓裏。張朝將近一個月沒給詩情打過一通電話,她給張朝打電話,永遠提示手機關機。詩情有想過去北京找張朝。可一想到媽媽年紀大了,家裏需要人照顧,詩情隻能將去北京的時間往後延長。
托過以前大學的同學幫忙打聽過張朝的消息,可是他們都說不清楚。詩情在張朝出事半個月之後,每晚都會做噩夢。夢裏,自己穿著一襲白色的輕紗,縱身躍入黑藍的大海。後麵是華子傷心欲絕的哭喊。每次夢到這裏,詩情都會從夢中驚醒。醒來之後,滿頭大汗,心口慌亂跳動。
可是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張朝入獄的消息,詩情最終還是知道了。
距離張朝入獄過了一個多月的一天,詩情的家裏來了幾位不速之客。他們是司法局的行政人員,對詩情取證調查。了解大致情況。他們向詩情說明來意時,詩情一時接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噩耗。暈倒在她媽媽的懷裏。
後來司法人員是詩情她媽媽接待的。送走司法人員之後,詩情也進了醫院。通過她媽媽的轉述,詩情才知道張朝在拘留所裏呆了將近一個月。而再過一個星期,張朝的案子如果沒有新的證據,那麼張朝很有會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呆在醫院裏,詩情失了神。她抱著她媽媽,哭的歇斯底裏。完全亂了分寸。詩情的媽媽雖然強忍著傷痛,可也找不出任何有用的辦法。詩情和她媽媽在醫院裏除了抱頭痛哭,無計可施。
詩情哭累了,躺下之後。詩情的媽媽回家去給她拿換洗衣物。等她趕到醫院時,看到詩情留下的一張紙條。“媽,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看著張朝出事的。我走了,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坐上飛往北京的飛機了。請原諒我的任性,你親愛的女兒,詩情。”
由廈門飛往北京的航班抵達北京已是淩晨四點多鍾。從沒來過北京的詩情,沒想到北京超乎想象的冷。她不清楚她現在該去哪裏找張朝,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
詩情在北京雖然有認識的大學同學,可隨著時間推移,各自早已娶妻生子,有各自的生活圈子。此時,詩情更不好貿然打擾。走投無路的詩情,無奈之下,選擇棲身在候機樓。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終於坐上第一班開往市區的大巴,看著陌生的街景,詩情的心寸寸碎裂。她在心裏告訴自己,她現在不能倒下。張朝還在等著她救。如果她也倒下了,那張朝真的是毫無希望。
大巴到市區之後,詩情轉搭地鐵,一路顛簸趕到司法局。可是張朝他們的案子都快進入結尾階段。案情特殊,詩情不能與張朝麵談。隻能通過內部電話聯係。
狹窄的監獄裏,張朝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發呆。他似乎可以預見他今後的十年人生,將會在這暗無天日的暗室裏度過。他愛的人,詩情將來的生活又將會是怎樣的艱難。這些,他都不敢去想。
電話接通,張朝握著電話,遲遲沒開口。詩情的聲音清晰的落入張朝的耳朵。詩情的嗓子沙啞,還有斷斷續續的咳嗽。想必詩情現在一定憔悴不堪,曾經如花容顏,竟也會被雨打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