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說的那個地方是在一個偏僻的園中亭,雖然附近都沒有燈光照射,但是皓月當空,其光芒灑下來,視覺毫無障礙。
安靜,和諧,又有天然大燈泡,確實是個談事的好地方。
已過九點多,十點半是宵禁時間,能談事的時間不算充沛,倒也不算短暫。
陸小北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把手放在石桌上,做好一個聽眾的架勢。
許牧坐在陸小北對麵,沉默了一會,整理思緒,爾後,緩緩說道:“陸小北,你應該聽說了歌手左右的事情吧。”
陸小北點頭,盡管她對娛樂圈一點都不感興趣,不過,這鋪天蓋地的新聞她想不知道都難,但是…………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就算是粉絲,也無可奈何吧,畢竟,又不是有誰逼著他吸毒的。”除了粉絲這個可能性,陸小北還真沒有什麼能把他們之間聯係上的。
“我不是他的粉絲,就連他是誰,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許牧苦笑。
“那你為什麼因為他而這麼痛苦?他對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嗎?”陸小北問。
“不。”許牧堅決的否認,“他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
這個樣子,陸小北是真的搞不清楚了,這不是,那也不是,究竟是什麼嘛。
“左右,那個男人,我在半年前見過,和我哥哥在一起玩的朋友,隻是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他叫左右,還是個超高人氣的歌手。”許牧說,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
陸小北安靜的聽著。
“我哥經常約左右去一個叫‘Blackrose’的酒吧玩,有一次,我偷偷的跟去酒吧,遇到了幾個混混,強迫我喝酒,是左右救了我,替我喝了三杯烈酒…………我……我當時不知道那酒裏有那個東西,左右是因為我才沾染上了那個東西,他沒有錯,從一開始就錯的人是我……”
“許牧,鎮定點,別慌亂。”陸小北安慰著,心裏也捏了一把汗,左右的毒癮原來是這麼來的,許牧這小子很自責吧,才會那麼痛苦。
陸小北接著說:“或許那個歌手並沒有責怪你吧,你是朋友的弟弟,左右出於什麼立場都會對你施以援手,隻是這個後果有點大。”
“他沒有怪我,就連他知道自己染上了毒癮,也沒有開口罵過我一句。”許牧已經紅了眼睛,陷入無盡的內疚之中。
“許牧,別太難過,總會好起來的。”陸小北有些心疼的握著許牧放在桌麵上那發抖的手,真正罪惡的應該是這個變態的社會,這個變態的環境。
人心險惡,比鬼更可怕的是人。
許牧、左右他們怎麼可能酒裏會摻和有那種東西,如果那幫混蛋沒有出來禍害人間,左右就不會出這檔子事,許牧也不會如此痛苦吧。
“陸小北,求求你,幫幫我。”許牧說,聲音哽咽了。
“許牧……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能幫你,可是,這件事情顯然不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啊。”陸小北知道自己有多少本事,不敢空口說大話。
而且,左右為救許牧,染上毒癮,如今被抓,有那點是她能扭轉的事情?真的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