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太陽無情的烘烤著這片大地,似乎想要把這片大地烘幹似得.
村民家門口晾衣繩上的臘肉都已經被曬幹,就連趴在門口陰暗處的土狗都無力的伸著舌頭吐著熱氣,似乎下一下秒就要脫水一樣。
對於南方的人來說,這種炎熱的天氣應該早已習慣才對,但每年到這個時間段的時候個個村民都厭惡的皺著眉頭戴著帽子去農作。午休過後的村民紛紛而出,本來了無人煙的小路上也熱鬧起來,個個打起招呼.
這種氛圍來的快去的也快,畢竟他們都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稍微熱鬧起來的小路上又回歸到寥寥無人的平靜。
在這寧靜小路的盡頭一個戴著草帽的修長身影踏著小步而來。皺褶的白襯衫,泛白的牛仔褲,破舊的人字拖搭配著那新的草帽,加上那端正的五官,顯得還有一絲小帥。
“這天氣真他媽的熱啊,天氣預報說今天下午有雷陣雨,不知道準不準,最好能準一點,讓這鬼天氣清爽清爽一下,都半個來月沒下過雨了。”青年抱怨完就伸手把草帽再往下壓了壓,直到遮住那無奈的眼神為止。
“是小爭那,也去插秧啊!”說話的是正坐在門口乘涼的一個有些微胖的婦女,旁邊也坐著另外兩個婦女。“額,是羅嬸,林嬸,許嬸。”禮貌性的應了一聲的成爭就加快了腳步往農田方向走去。農村裏的婦女都喜歡坐在門口邊乘涼邊聊八卦。“哎!這也是命苦,從小就無父無母,跟著他奶奶長大,現在就連他的奶奶也都走了。”羅嬸看著成爭的背影說道。“是啊!現在都25歲了,眼看都到娶妻生子的歲數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哪家姑娘肯跟他相親呢。”林嬸頓時來興趣的接道。
還沒走遠的成爭聽到這些就撇了撇嘴角,加快了腳步,後麵的對話他已不想聽到,因為自從去年他奶奶去世之後這些對話就聽了無數遍了。
“奶奶您留給我的隻有那二層樓和這一畝地了,奶奶您放心吧!您把我取名叫成爭不就是想成才爭氣嘛,我一定會成才,一定會爭氣的,決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走到自家田岸邊的成爭心裏默默的想著。
彎下腰卷起褲腳,脫鞋下田。因為小時候就跟他奶奶一起種過,所以插秧這種小事對於成爭來說算是隨手捏來。拔秧,打稻格,插秧,一步一步循規蹈矩的做著。
差不多三個小時之後成爭伸了下懶腰,從褲兜拿出諾基亞磚塊手機瞧了瞧。“嗯,快四點了,先休息一下抽根煙再說。”說完就走到岸邊找一地幹淨的水洗了洗手,再把腳洗了一下隨便檢查檢查小腿後麵有沒有螞蝗,因為田裏有很多螞蝗,一不小心就可能吸附在小腿後麵,所以要經常檢查一下。
“起風了,看來要下雨了,沒想到這次天氣預報倒挺準的。”正眯著眼睛吐著煙的成爭又自言自語道。說完沒一會兒風就開始忽忽作響,烏雲開始密布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雷聲欲欲作響,閃電忽閃忽現。“完蛋了雨衣沒帶,沒想到來的這麼快。應該很快就過去的吧,俗話說雷陣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成爭邊跑邊念叨著。剛念叨完,大雨就傾盆而下。‘轟隆’雷聲滾滾的緊隨而來。
蹲在絲瓜棚下的成爭抬頭看著天上的閃電一閃一閃像要把這整片天劈開一樣。“咦,不對啊!這閃電怎麼感覺劈著劈著離我越來越近呢?靠!我可沒做過什麼過分的缺德事啊。啊!”
‘嘭’的一聲過後,隻見幫成爭遮雨的絲瓜棚已不見,地上散落的一根根絲瓜無辜的冒著青煙,似乎想要表達他的冤情似的。而成爭早已不見身影。
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的成爭迷迷糊糊聽到一些吵雜聲。“哈哈。又有新人進來了。喂!你們去不去給新人講解一下,你們不去就我去咯。肉丁雖小但也是肉啊!”說話的是滿臉胡子的大漢,加上那有些黝黑的皮膚,看上去倒有些像電視劇裏的張飛。張飛兄說完就不顧那些各個穿著奇怪裝束的人群踏著大步邁向成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