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麵部朝下,一動不動的,大約已經死了。他身上沾滿穢物,身邊的背包被翻開來,周圍散落著手電筒指南針等東西,髒亂得實在是令人難以忍受。
幾位MID第八組成員都相當有默契的退了數步。
“看他的裝束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無疑。”臨羨掩著口鼻,看上去麵色不大好。
”嗯。”易謹言點頭,他打了個響指,一隻全身通紅的小鬼不知怎麼的從他背後爬上來,這隻小鬼眼睛奇大,與在剛剛上島時所見到的嘴巴奇大的小鬼聯想一下的話,那大概可以猜出這隻是作用是什麼。這隻紅色的小鬼沒有腳,隻有一條長尾巴,連在易謹言的手指上。它飄飄搖搖地過去,那條尾巴也越拉越長,它繞著男人飛了幾圈。
“他皮膚□□的地方都有屍斑,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易謹言道。果然如成鬱猜測的一般,易謹言能看到小鬼所看到之物——由此聯想,那他是不是還要有一隻耳朵超大專門偷聽別人講話的?
小鬼接著鑽進了地上的背包裏搜尋了一番。易謹言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深沉。與他交情較好的於道然首先看出了不對,便問,“怎麼了?”
“這群人,很有可能不是普通的驢友,而是盜墓賊。”易謹言比了一個手勢,那小鬼提起背包,晃晃悠悠地飄過來,將其丟在易謹言腳邊,然後歡快地繞著易謹言盤了一圈,消失得無影無蹤。
易謹言俯身在背包中翻了一會兒,拿了一把工具,隻見他兩邊一拆一折,竟然是一把三折的工兵鏟,“普通驢友身上需要帶這種東西嗎?”
又略翻了一下,從暗格中掏出一個勾型的墜子。
“是穿山甲爪子做的摸金符。”臨羨見多識廣,一下子分辨出這東西,“果然是盜墓賊沒錯。”
“這裏有古墓連我們都不知道,這些普通人類是怎麼得知的?”夢籠有些不解。
“顯然他們有我們所不具備的渠道。”臨羨的注意力放到了背包上,可惜易謹言再也沒有摸出有價值的東西,他略沉思了一會兒,道,“他是怎麼死的?還有其他人呢?”
“他們一路走到此處,隻有斷龍石進來那一段設有幻神符的陷阱,其他還沒見危險,大概是中了幻神符?”成鬱推敲了一番才說出自己的答案。
“嗯,如果沒有專業的道士,幻神符幾乎是不可解的。”很專業的於道然肯定地說,“中了幻神符的人會淪陷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癲狂致死。”
夢籠掩住嘴,有些難以置信,“人類也會製作如此狠毒的咒術?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成鬱想到了以前看過的《盜墓筆記》中的這句話,聯想當下情況,確實如此,這個男人無疑是被夥伴拋棄了,獨自在此處一直到死。
“小夢,人類才是最難以猜透的生物。”臨羨笑眯眯地說,笑意帶著諷刺,“他的背包裏一點食物和水都沒有,隻能是被他的同伴拿走了。”
“還真是......”夢籠有點嫌惡地看了那包裹一眼,後退了幾步。
“行了。”副組長發話了,“繼續向前走。”
於是一行人往唯一的通道——左邊的門走去。進了門,依然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牆壁上同樣是畫了一條長河。成鬱已經可以安心地觀察畫作了,因為他覺得這畫有點眼熟,看了片刻,見河流出現一個巨型凸出的彎曲,他總算是想起來,一下子叫出聲,“這是黃河啊!”
“沒錯。孕育了無數生命的華夏母親河。”臨羨也側過頭去看,他盯著壁畫稍微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迷惑,而後又揉揉臉,將迷惑拋之腦後。
成鬱倒是很好奇臨羨想到什麼,不過不好意思打聽。
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一直都走不到盡頭。易謹言首先停下腳步,用眼神示意於道然。於道然摸出一張道符折起來。
“這個地宮不簡單。”臨羨抱著手臂看於道然的動作,一麵說道,“那些盜墓賊也不簡單,雖然不是複雜的陣法,不過一個小小的迷陣,要困住普通人還是很簡單的。能不被困住,那說明他們也有破解的方法。這個團夥之中有會法術的人,或者妖。”
“說得是。”夢籠點頭附和。
於道然將道符折成在紙鶴,放在掌心對著鶴吹了一口氣,小小的紙鶴站起來,撲騰幾下翅膀,竟然淩空飛起,那速度還挺快,眾人趕緊加快腳步追上去,跑了沒多久,就走進了一個大廳。廳的正中央放置著三口石頭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