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處,人跡罕至。
白並沒有將再不斬直接帶回去,而是繞了很遠,停在了這處荒無人煙的地方。畢竟,人一旦陷入假死狀態,身體是很難立即複原的,需要花上些時間。
“要先把遮口的繃帶割開,讓再不斬先生把血吐出來……”白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迅速的從忍具包裏取出工具。
“不必了……”就在白準備動手時,再不斬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他醒過來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真是的……”白嘴上嘟囔著,“您已經醒過來了……”心下卻悄悄鬆了口氣。
“搞什麼,下手這麼重!”再不斬剛剛從假死狀態脫離出來,渾身都沒什麼力氣,稍事歇息了一會兒,這才迅速的把脖勁上穿著的兩根千本拔了下來,粗魯的動作毫無意外的帶出了一小股鮮血。
“啊!”看到再不斬隨意的動作,以及那一小灘刺目的鮮紅,白心裏掠過一抹擔憂,“再不斬先生,你這樣的話可真的會死的!”
然而對於白的關心,再不斬視若無睹,直接轉移了話題,“那騙人的東西,你要帶到什麼時候啊!快摘了它!”
“這還是我以前帶的,正好能用上,於是就……”白一邊解釋著,一邊順從的摘下了麵具。
麵具下的那張臉,潔白無瑕,柔和的五官雌雄莫辨。
白衝著再不斬微微一笑,“若是我不出手的話,你就死定了。”他的聲音,就如同他的笑容一般柔和,即使說著埋怨的話,也絲毫不會引起再不斬的不滿。
“可你也不必對著脖子上的穴道紮啊……朝身體上紮不也能讓我假死嗎,而且還更安全……”再不斬一邊說,一邊扯纏在臉上的繃帶,“你啊,還是那樣……討人厭……”他嘴上說著討人厭,可那語氣卻是與之截然相反的。那之中,有著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過的溫柔,也隻有麵對白,他才會露出這樣的一麵吧。
“沒辦法!”白露出一個孩子氣的表情,執拗的道,“誰讓我不想在再不斬先生那完美的身體上留下傷疤呢……再說頸部沒什麼肌肉,也易於命中。”
“這樣恐怕我一個星期都不能動了吧?”
“對於再不斬先生來說,肯定很快就能動了。”
“真拿你沒辦法……”再不斬苦惱的側了側頭,語氣無奈起來,“你總是這麼純潔、聰明,一塵不染……我就是看中了你這一點。”
“嗬嗬……”白開心的笑了,眉眼都跟著彎了起來,再不斬先生這是在誇讚他呢,想著想著,白皙的小臉浮上淡淡的紅暈,原本柔和的語氣,更是平添了一抹歡快“因為啊,我還沒有長大嘛!”
看著這樣的白,再不斬又一次回想到了初見他的時候,似乎從那個時候起,白就一直沒有變過。身為忍者,手上不得不沾染鮮血,但白總是能保持他的善良,仿佛所有的罪惡,最後都會如冰雪般消融,再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