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鳴人聽到自來也說,真正的那個鳴人絕不可能背叛木葉時,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他想起了自己與鳴人的初遇,想起了木葉村民對鳴人的“特殊”對待,想起了鳴人蜷縮成一團、畏懼外界所有一切的樣子——可即使如此,他也毫不懷疑自來也的話。鳴人的本性中便帶著一股不可磨滅的善,那大概是他與生俱來最大的財富。即便隻能站在陰影中仰望著刺眼的光,可鳴人心裏是幸福的。那種讓人有些心疼的、勉強撐起的幸福。
與鳴人相比,他大概是個截然相反的角色吧。從黑暗中醒來,卻感受著、揣摩著光下的惡意。再次活過來時,即便尚未恢複以往的記憶。但對一個“死而複生”的人而言,心中是不可能不產生恨意的。沒錯,他那時憎恨著這個世界。他不知道自己醒來的意義。所以他不斷地追尋想要的答案……
後來,他漸漸明悟了。
再後來,真正的鳴人不見了——
“啊……”長長的歎出一口濁氣,鳴人扼製住了自己的思緒,他扭頭望著依舊一臉篤定的自來也,沒來由的笑了,“嗬嗬,你倒是很了解他啊,明明根本就沒和他接觸過。”
“啊,因為他是四代目火影的兒子嘛!我相信他!”
“真是毫無保留的信任啊!”笑容控製不住的拉大,鳴人忽然眯細了眼睛,露出一抹有些狡黠的笑容,“但我可真是好奇的緊,你的信任和我,鳴人會選擇哪一邊呢?”
“嗯?”自來也有些不解的看向鳴人,感覺到他並不像是單純的開玩笑後,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了,就連原本足以稱得上和藹的聲音,也徹底冷厲了下來,“你想做什麼?”
“我與你不同,自來也。”鳴人毫不在意他突然冷下的態度,慢慢睜開湛藍的眼睛,以一副十分認真的神情,一瞬不瞬的看著自來也的眼睛,“鳴人應該可以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吧。啊……所以,你難道以為看過他以前遭受的特殊待遇,我會就這麼算了?當然,我並沒有對木葉下手的意思。但對木葉,我真的沒法兒提起好感呢!”
鳴人說著,故作頭痛的按按腦袋,“一直活在別人的監視之中。鳴人年紀小,可能感覺不到那些冷冰冰的視線。但我,可是死而複生的怪物啊!自來也,你信任的隻是四代目火影的兒子。可鳴人他啊,他就隻是鳴人而已啊!明明該是英雄之子的,可他偏偏被木葉村的人……”
“泉美!”自來也突然出聲何止了鳴人繼續說下去,他沉著臉看了鳴人好半晌,歎了口氣後又有些無力的自責道,“我知道鳴人這些年過得不好。我承認我有責任。”
“然後呢?補救嗎?補得回來嗎?”待自來也的話音剛落,鳴人就毫不示弱的接上了,“自來也,你知道當我發現鳴人不見時,第一個從心底冒出的想法是什麼嗎?”
自來也定定的看著鳴人,不解的同時,略微有點好奇。然後他便看見鳴人兀自笑了。那明明是在笑,可他的眼底卻浸滿了心疼。自來也知道,鳴人對真正的鳴人,是有感情的。就如他自己說的那般,他是看著他長大的!
“嗬嗬,嗬嗬嗬……真是可憐呐!這世上也就隻有我一個人發現了這一點呢!如果我當時放任不管,結果也就那樣了吧。那個外來的靈魂,會占據鳴人的身體。然後你們……哈哈哈……你們隻會以為鳴人的性格突然變了?啊,是這樣吧?就好像我碾碎了那個靈魂,取而代之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