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再次恢複了平靜,隻剩下劉漢文和一旁的旗袍女子坐在那裏。茶香彌漫著整個房間。
“如果讓你去殺他,你有幾成的把握?”
“暗殺的話,應該有5成的把握。”旗袍女子話語不帶任何感情,仿佛殺人在她眼中是一件再也平常不過的事情。
“5成嗎?少了點。”劉漢文喝著旗袍女子送來的茶水,將這個話題拋在一旁:“劉成呢,是不是在下麵喝酒?”
“阿城在陪客人。”女子聲音很低,目光沒有看向劉漢文。
聽到女子說出這句話,劉漢文像一個慈祥的長者般笑了起來:“喝酒玩女人什麼時候變成陪客人了。要說陪客也是別人陪他。他是不是給你說過,我要是問的話你就這麼說?”
見到女子沉默,劉漢文繼續說了起來:“你是不是在怨我讓你嫁給了他?”
“沒有。”女子的聲音低了很多:“阿城還年輕,心還沒靜下來。”
“你也就比他大一歲。我在他這歲數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兩塊地盤了,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責任。”劉漢文感歎起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你告訴他,和十三姐的那筆生意讓他負責。”
“老板!”女子的表情第一次有了變化,驚訝地抬頭:“和十三的生意?”
女子驚訝是有原因的,如果是劉漢文城西的第一把交椅,那麼十三就是城南最接近劉漢文的人物。雖然十三是一個女人,但她做起事來,卻比很多男人還要凶悍。貌美如花,心如蛇蠍,奸詐如鼠。得罪她的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特別是得罪過她的男人。據說她的第三任丈夫,就因為埋怨了句她做的飯不好吃,就被她割掉了舌頭扔進了海裏。而自己的丈夫劉成,卻是出了名口無遮攔的人。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十三,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沒能女子說完,劉漢文直接打斷了女子的話語:”你放心,就算他做的不妥當,看在我的麵子,十三也不會對他怎樣。最多教訓一頓。讓他吃點苦頭也好。”
女子再次低下頭,默默泡茶:“明白了。”
阿燦覺得自己很倒黴,自己來酒吧的主要原因是為了消遣,為了享受。當然了,如果有線索還是會幫夏沫找一下哥哥的。但是沒想到這裏會出現帶著鴨舌帽的那種人物。在這行當混跡多年,有些人不用看到相貌,光憑感覺就能覺察出來是否危險。那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就是那種絕對不要輕易招惹的人,但他沒想到,夏沫竟然說那個男人有些眼熟,非要偷偷跟著看他去幹嘛。去看看的問題其實不大,但是夏沫的跟蹤技術,簡直就是業餘到家。有誰跟蹤會一直盯著別人的背影,距離也不保持在安全範圍的。能堅持到現在不被發現簡直是一個奇跡。
附近的行人越來越少,那兩個人應該覺察出來吧,至少那個帶帽子的一定覺察到了。阿燦暗自想著,拉了一把焦急跟過去的夏沫,讓她放慢了腳步。
“你有煙嗎?”在一個十字路口,葵九停了下來,詢問跟在他旁邊的文遠。文遠從口袋中掏出一包香煙。葵九搖了搖頭:“萬寶路的有嗎?我一般抽萬寶路的。不介意替我買一包吧。”
“老板交代過,讓我保護您的安全。”文遠環顧四周,附近雖然高樓林立,但卻沒有任何一家零售商店。若是買煙的話,很顯然要去很遠的地方。
“你放心,我就在這附近轉轉。”見到文遠有些猶豫,葵九繼續說了起來:“如果我要走,相信你也攔不住我。你覺得呢?”
文遠考慮片刻,這個人說的不錯,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作為劉漢文的打手,他自然知道麵前這個人的實力,雖然稱不上是劉漢文的親信,那次的暗殺他也沒有參與,但是派出去的13個人隻回來了2個,而這個叫做葵九的,卻緊緊隻受了一點點輕傷。張文遠可以肯定,自己絕對對付不了13個人,更何況還是暗殺。想清楚這點後文遠點了下頭:“那您在這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文遠一路小跑著離開,直到再也看到到影子時,葵九這才往前,連續經過了兩個岔路。快到第二個岔路時葵九突然加快了腳步。拐彎後停了下來,目光四處看了幾眼,隨後來到牆根,身子半靠在牆頭,口袋裏的那包萬寶路被掏了出來。葵九為自己點上。隨後悠閑地吐了一口煙圈。
見到葵九突然從麵前消失,緊跟不舍夏沫一陣小跑,然而就在快要拐彎的時候阿燦突然拽住了夏沫的胳膊,將夏沫按在了牆頭。
夏沫剛要發怒,阿燦突然伸出手捂住了夏沫的嘴唇。腦袋輕輕搖動,示意夏沫不要出聲。雖然不清楚阿燦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夏沫還是知趣的不發一言。在外人的眼中,兩人的動作很像是一對熱戀中的男女正在玩著壁咚的遊戲。
阿燦自然不是在玩壁咚的遊戲,就算要玩,也應該和露露一起玩才對,怎麼也不會和麵前這個身前沒有半點肉感的暴力女玩。幹這一行的,天生就對危險有著敏銳的感知能力。阿燦可以肯定,那個鴨舌帽一定就在那麵牆的後麵等著他們。如果走出這個拐角,很可能會被那個人幹掉。雖然麵前的這個暴力女會點功夫,但絕對不會是那個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