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融見行露昏迷這許久,擔心她傷勢過於嚴重。吃過野味之後,便即為她把起脈來。但從行露脈象來開,似乎她隻是熟睡了一般,並無甚大礙。
心中暗自奇怪,若她身上無甚傷痛,為何昏睡了這許久,卻仍是不醒?思量了半晌,也不知這其中緣由。見她無礙,也不在糾結此事,隻任她熟睡。
如此過得一陣,那一炷香已燒了大半,而四下除了自己這幾人偶爾發出的細微響動,便再無其他聲響。他不知淩雲是否當真能勝得過木榆槡,眼見那黃香一點一點的燒將下去,臉上焦急之色也越來越重。
眼見那黃香剩下不過一寸長了,突然林中活物都躁動起來。而尋那方向望去,正是木榆槡所在的東方。眾人見他並未發出半點聲響,便將林中野味驚得四下奔走。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竟能有這般效果。
但見他如此,心中甚是佩服他此舉。此時已是半夜,天上又無半點星光。縱使一人眼力奇佳,在如此漆黑一片的林中,想找到野味,那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木榆槡使出這一招來,林中野味四下奔逃之際,定然會發出聲響。他便隻需循著聲響,便能找到野味所在。料想此時木榆槡正四處奔走,急於將那些受了驚嚇的野味抓到手中吧!
苻融見他如此,又見淩雲所去的西方卻無半點響動,心中更是焦急不已。若淩雲亦是如他這般,將林中飛禽走獸驚走,他好歹也猜到淩雲能抓住野味回來。但見西方甚是沉靜,就連樹葉也不曾發出半點聲響,叫他如何能不急。
便在此時,忽聽得東首一人哈哈大笑而來。眾人不用瞧他麵目,隻聽這人聲音,便知來人正是木榆槡了。定睛瞧去,卻見他一瘸一跛的向篝火這邊而來。
眾人心中均盼著淩雲能贏,見他大笑而歸,想必是他抓了不少野味,才會笑得如此開懷。而見他一瘸一跛的奔將過來,還倒是他在抓野味之時受了傷。雖不想他贏,但也不願他受到什麼傷害。
許黃民對他甚為敬重,見他如此,當即便與齊風迎上前去。哪知兩人還未走近他身側,便急急向兩側避了開去。而木榆槡口中也是不住呼喝,讓二人不可靠近。
眾人見三人如此,不知他又在玩什麼把戲。當下均是凝神瞧著木榆槡,看他到底在搗什麼鬼。
過不多時,木榆槡已然奔到了篝火近前。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木榆槡並沒有受傷,隻是他騎在一隻走獸之上。因那野獸不住嚎叫,想將木榆槡從悲傷掀下來。而木榆槡手中又提著許多野味,哪裏能在這走獸上坐穩。是以眾人遠遠瞧去,便覺他行動有所不便,以為他受了傷。
而待得木榆槡到得近前,眾人這才瞧清他胯下這一隻走獸。隻見這走獸通體發黑,在這夜色之中,若是不因它不住發出嚎叫之聲,縱使站在自己身旁一丈處,自己也絕難發現。
而這走獸嘴角似乎帶著一對獠牙,在那篝火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凶悍。而朝他麵目瞧去,眾人無不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木榆槡所騎的這一隻坐騎,正是一頭通體發黑的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