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可我已經有了未婚夫。”
“當然,我這是胡說八道罷了。我現在正在發瘋,心裏想到什麼就順口說了出來。您長得很漂亮,可我要的不是您,而是您的財產呀。我不能想象,像您這樣的美人心腸竟這麼硬,而且還……貪財!”他略為一頓,這才氣急敗壞地補充道。
埃爾莎沉下臉來。
“我並不貪財。”
“那究竟是什麼妨礙了您放棄遺產,把我和我的姐妹變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奔到埃爾莎麵前,突然抓住她的手,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的眼睛,貪婪地喘著粗氣,苦苦哀求:
“放棄吧!放棄吧!放棄吧!……”
埃爾莎安詳的臉上掠過一道陰影。她皺起眉頭,心裏似乎起了波瀾。
魯道夫盡管激動萬分,但對此也有所察覺,於是就加倍起勁兒地央求。
可就在這個時候,埃爾莎的臉上重又出現了那種冷漠的表情,她半合上眼皮,聲音不大,然而語氣十分堅決地說道:
“放開我。”她掙脫了雙手,一言不發地朝門口走去。
“您去哪兒?請等一等!”魯道夫跟在埃爾莎身後追了上去,還想抓住她的手。
就在這一刹那,房門突然打開,一條狗竄了進來,擋在埃爾莎和魯道夫之間,惡狠狠地發出一陣低沉的咆哮。施蒂納跟在狗身後也進來了。
“噯,這就不大好啦!”他說,“見過什麼人去抓別人未婚妻的手嗎?”
魯道夫站在那兒,渾身像發瘧疾似的抖個不停,他用敵視的目光審視著施蒂納。施蒂納神態安詳,嘲弄地望著他。
魯道夫一跺腳,鞋跟一擰,掉頭跑出房間。
他跳上汽車,開始像說胡話似的叨咕起來:
“全完啦!全完啦!……”
“上哪兒?”司機問。
“全完啦!全完啦!去路德爾斯那兒吧……”
他嘴裏叨咕著“全完啦”,一頭衝進路德爾斯的辦公室,全然不顧律師身邊坐著個女主顧。
“路德爾斯!全完啦……她拒絕了……埃爾莎拒絕了一切要求,這事本在預料之中……明天是提起上訴的最後一天。父親卻找不到……就算我們知道他死了也好啊……不,那也晚啦!……幾個小時之內辦不成監護手續……全完啦……隻剩下一條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上訴書遞上去……我父親給您的委托書還沒失效……”
“可奧斯卡爾-戈特利布在庭審時做出了那樣的聲明,我們這樣做毫無希望。”
“不管怎樣,您先呈上去再說!……沒準兒複審之前就能找到父親。”
路德爾斯聳聳肩膀,但一轉念,也許這麼做是對的。關鍵是不能錯過上訴的期限,說不定以後情況還會有轉機。
上訴書遞了上去。但奧斯卡爾-戈特利布始終杳無音訊。一切拖延的方法都已用盡,戈特利布一家徹底輸掉了這場官司。
埃爾莎-格柳克的繼承開始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