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歧身形隨之而動,體內修為被他瘋狂催動起來,疾疾後退。奈何,諦朝速度之快,堪稱駭人,即便是白歧堪堪避開,卻依舊被掌風掃中,更有雷霆離體竄出,落在他身上,頓時周身各處響起那種令人牙酸的哢哢之聲,防護符籙形成的光幕接連破碎了十數重!
形勢於此時逆轉,還是一追一逃,隻不過彼此調換了一下角色罷了。
諦朝攻勢無比迅猛無匹,大開大合,毫不在意防護,雷霆便是他最好的防護。
每一次出招間,即便是隨手一拂,都會令白歧體表的防護破碎數重,更有道道雷霆自掌指間躍出,轟向白歧。
饒是白歧用出了大量防護符籙,也無法做到全部防住,被濃密的電光纏繞,掃中了衣物,立刻化成飛灰,一身白袍早已變得千瘡百孔,都能看到其內精悍的肌體以及體表的數層防護彩光。
其中最危急的一次便是,原本諦朝是一拳轟向白歧的,卻被白歧艱難避開。
仗著靈魂境界的深厚,亦是察覺到,諦朝垂下的左手,攏在袖中暗扣一道指訣,有電光自其腳下延伸而出,順著地麵傳遞到後方。
雖已察覺,卻不代表白歧有足夠的反應速度去應對,後撤避退的過程中,延伸至後方的雷霆,自地麵的青石中一竄而起,淩空一散,化成一道電網,向著白歧所在的位置合攏而來。
若要避開諦朝迎麵一擊,則必定會一頭栽到電網內,若是硬撼這強橫無匹的一式攻擊,在不願暴露肉身之力的情況下,唯有落敗一途,可謂上天無路,陷入絕境。
念頭急轉之下,白歧靈光一閃,頭也不回,後退的過程中,抬手拍向儲物袋,向著後方撒出一大把符籙,全部是同一種神通——中品渾土符。
轟轟~
地麵裂開,接連十多堵石牆拔地而起,形成厚厚的一大摞盾牆,後方已然來臨的電網,立刻與之碰撞在一處,雷聲刺耳尖銳,鋒利無比,接連切碎了十餘道土牆,其勢卻亦為之一緩,替白歧爭取了一絲時間。
見此,白歧二話不說,立刻催動飛劍迎麵斬向諦朝,在飛劍被諦朝一拳轟飛的同時,已是順勢從旁閃出,脫離了窘境。
如此危機之勢,都被白歧巧妙化解,觀戰的眾人,有不少似感同身受般,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趙豐緊握雙拳,目中隱含焦急,注視著白歧的身影,一動不動,而紀風和施琳,以及一些平日裏和白歧關係不錯的弟子亦都替白歧捏了把汗。
戰況依舊激烈,白歧周身的防護彩光在雷霆的掃滅下不斷被削弱,看其強度,怕是不需要幾下,便會徹底破碎。
好在白歧儲物袋內別的不多,符籙實在太多,每當符光將散之際,便會及時取出一些,往身上接連拍下,就這麼一追一逃之間,大量符籙被消耗著。
起初,諦朝還是冷笑以對,帶著幾分期待,幾分殘忍,自認為是將白歧玩弄在股掌之間,現在的白歧在他麵前,隻如待宰的羔羊,很是享受這種將他人命運操控在手的掌控感。
到後來,諦朝漸漸變色了,目光也變得遲疑,他發現不論是如何攻擊,即便是將白歧周身的防護轟擊地隻剩下寥寥數層,下一刻,白歧總是會取出更多的符籙往身上拍。
從戰鬥到現在,已是足足持續了兩炷香的時間,白歧的符籙卻仿佛無窮無盡一般,怎麼也用不完。
時間飛快地度過,諦朝目中的猶豫也越來越濃,到最後則是陰沉無比,幾乎能擰出水來。
“他究竟有多少符籙啊?!”諦朝麵沉似水,隱隱有些抓狂的征兆,一言不發中依舊緊緊揪住白歧的尾巴,勢要將他拿住。
就在此時,諦朝一個閃爍,剛剛出現在白歧的身前,並指如劍正欲點向其胸口之際,嗡的一聲,以其所處位置為中心,四角一丈的範圍,地麵青光彌漫中,突兀地亮起四道綠華。
幾乎是眨眼不及的速度,靈光乍現,相互穿插中,形成一道古樸的符文,是一道陣紋,身處其中的諦朝,神色大變,猛的抬頭中,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意。
下一刻便覺腦海一暈,眼前的景象立刻扭曲起來,有陣陣綠色的霧靄升起,將他整個人籠罩,頓時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也不知何時,在不斷逃竄的過程中,白歧竟已是埋設有四道陣紋,此時將諦朝引至陣紋中心,便立刻發難!
“這是......陣法!”有人驚歎。
“沒想到此子竟然還精通陣法,不簡單,不簡單呐!”看台案幾上,幾大築基強者同時眸光一亮,露出濃濃的詫異和感興趣之色。
諦朝消失的刹那,白歧目中冷電疾閃,雙手一掀中,飛劍立出,被其一印,落下一道印訣。
如褪去了最後一層迷障,展露出真正的姿態,頓時刺目的金光亮起,宛若一輪金陽,出現在夜空中。
竟還有藏第三道封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