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完了。”
“這些都是死人呢。”
姬曌又白了他一眼：“我都說怕完了。”
李誠無奈地看著他，有點不甘心：“你沒尿褲子？”
姬曌再白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在這裏尿褲子？”
這一句話一下子讓李誠徹底的折服了：“你是說你害怕了，也想尿褲子啦，但是控製住了，所以沒尿出來？”
“嗯，可以這麼說，怎麼樣，現在可以出去了吧？”姬曌說著轉身往外走。
李誠想拉住他，但是轉念一想又有點不地道，就說：“好吧，你可以走了。”
姬曌馬上就飛跑出去找廁所去了，李誠呢，卻走到了死者的麵前，看著解剖後的屍體，那一刻，他的神情忽然就變得很嚴肅和認真。從小被母親熏陶，對於法醫這一行，他已經很熟悉了，雖然還沒有拿到文憑。
姬曌又回來了，看到李誠的樣子，他輕輕的笑了笑，然後走過去站在他的對麵說：“師兄，一下子變得好認真哦。”
李誠抬起頭：“你沒走？”
“你不開車，我怎麼走？我又沒有開車來。”
“好吧，我送你走。”李誠說著，再看了那死者一眼才轉身。
“你在看什麼？”姬曌問。
“這個人的案子已經結案，當懸案處理了。”
“懸案？什麼懸案？”
“就是沒有找到凶手，而警察也不再偵查的案子。”
“沒有找到凶手怎麼能結案呢？”
“查不到了，這世上天天發生多少案子啊，警察不可能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這個案子上。”
“怎麼可能查不到呢？你看我等姒博這麼久，他不也還是回來了嗎？你以前不也打過賭說姒博不會回來嗎？”
李誠看了姬曌一眼道：“我媽也不甘心，就再次解剖他，想找出證據，可是還是沒有找到，明天，家屬就要過來領取屍體銷案了。姒博是活人，總有心動的時候，死人就不一樣了，又不會說自己是怎麼死的。再說你等姒博是充滿希望，死者的家屬看著凶手遲遲抓不到，心裏是充滿絕望。不想親人再這麼折騰，想讓他入土為安。”
姬曌略有所思的點頭，看著李誠笑道：“師兄，你倒像是一點也不怕這些事情。”
“從小看習慣了，也確實沒什麼怕的。”
“你不怕死人，那你怕什麼？”
“我怕什麼？”李誠想了想笑道：“怕你。”
“怕我？”
李誠又笑：“我想姒博也是怕了你，所以才回來的吧。”
姬曌笑了笑，不再說話。
“走吧，幫不上忙，別看了。”李誠走到門口把燈關上，自己先出了門。
“等一下，師兄，你過來看。”姬曌忽然叫起來。
“怎麼啦？”李誠又進來開燈問。
“把燈關上看吧。”姬曌說。
李誠又把燈關上，然後走進來問：“你看到什麼？”
“你沒發現他身上有些閃光的東西嗎？”
“是熒光粉，警察都查過，沒頭緒。”
“哦，我還以為你媽沒看到呢。”姬曌說。
“切，我媽是法醫老手了，有什麼會躲過她的眼睛？”李誠自信地說。
姬曌這才跟著李誠離開，邊走還邊問：“師兄將來是不是也想做法醫啊？”
“差不多吧，你呢？”李誠很自然地說。
“我還不知道想做什麼，做完一件事再想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