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們睡在一起。
本來那麼小的地方,他們以前也是睡在一間房的。但是那天晚上,他們睡在一個被子裏,頭枕在一個枕頭上,後來,姬曌的頭還枕在姒博的胳膊上,姒博還伸出手抱住了他,把他緊緊的摟在懷裏。
就好像天底下最幸福,最相愛的情侶一樣。
姬曌已經醉了,癡了。
最終變得無知,變得不知天高地厚。
第二天的晚上,姒博告訴他,自己還是會回美國去讀完大學,但是每周肯定會回來看他,和他住在一起。
第三天的晚上,姬曌哭了,他坐在地板上,拉著姒博的手,不停的哭,不停的哭,不停的說姒博你不要走,我想你留下來,我想你,我愛你,我不想沒有你。我真的好傷心,我不想看不到你。姒博,那個時候當我知道我中了槍,我就好怕再也見不到你啦。姒博,不要走,不要走。姒博,我真的好傷心。
那個時候的姒博,就像一個教養極好的紳士,輕輕的抱著姬曌,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背,但卻沒有說話。
第四天晚上,姬曌纏著姒博,撒著嬌求著,不要臉的求著,求姒博占有他,進入他的身體,他要和姒博相連,他要他的生命和鮮血都和姒博相連。
姒博突然鬼迷心竅地說了句話:姬曌,你跪下來求我,我想我會考慮答應你。
多麼外交辭令的話。
姬曌的心真的很痛,痛死了,他不能見不到姒博,他是那麼的想著姒博,真的不能見不著他。所以他是欣喜的跪下了,撫著心口跪在了姒博的麵前,隻要姒博能留下來,跪下來又如何?
姒博愕然了,瞪著姬曌,麵紅耳赤,惱羞成怒。突然伸出手,把姬曌狠狠的推倒在地板上,狠狠的撲過去,狠狠的——占有了他。
但對姬曌來說,那一夜,是他有生以來最幸福的一夜。
人與人之間對同一件事的認知為什麼可以相差到十萬八千裏之遠呢。
姒博還是走了,姬曌也重新回到了學校。在學校,第一個遇到了就是宗賢。
“你受了傷,姒博居然不讓我們去看你。”宗賢說。
姬曌笑嫣如花,蹦跳著走開了。
宗賢陰鬱回身,卻看到才俊淡淡的站在他的身後。他沒好氣的:“怎麼了?”
才俊卻說出了一句極冷靜的話:“我們可能等不到他了。”
才俊沒有說‘得不到’,而說‘等不到’。
宗賢把眼一瞪:“你要敢對他動手,我不會放過你。”
才俊淡淡地聳聳肩,抬頭挺胸地走了。
姬曌去找李誠,李誠不在學校,去到鑒證科,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舊人,一個不認識的舊人:那個打黑市拳的少年。隻是這個少年現在卻是一身警服,人也長大了,眉清目秀,一派英俊。
“怎麼你也做警察了?”姬曌開心的笑道。
“我不是跟你說過的嗎?”少年笑道。
“哦,我忘記了。那你守那裏?”
“離島。”
“那怎麼會來這裏?”
“來送一些凶案資料給總科。”
“做警察好嗎?”
少年久久盯著姬曌,忽然說:“你會是個最優秀的警察。”
“我還在高中讀書,不是警察。”
少年笑了笑:“你會是的。”
姬曌也笑:“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是神仙能預知過去未來?”
少年一笑沒有答話,這時裏麵有人在喊,少年說:“是我的號碼,我先走了,再會。”
姬曌笑了笑說:“我們認識倒是久了,可是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