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邊緣緩緩的出現一群人,七個衙役,兩名平民,正是從虔州趕來的七名衙役,還有胡家村的李安胡宏。
走在最前的衙役是名小個子中年人,他叫秦樹廉,是虔州城州府裏的一個小班頭,手下管著十二號人,他的眉毛非常濃密,雙眼細長,鷹鉤鼻,嘴唇很薄,頭發完全後梳,以發冠束發,身穿一襲幹淨整齊的皂衣,他走的最快,最得意。
在秦樹廉身後的六名衙役中,有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矮壯,一雙大腿非常粗的中年漢子,這人和胡宏相貌相似,他就是胡宏的弟弟胡遠。
此時胡遠低聲對胡宏說道:“哥,你放心吧,班頭就是做做樣子,不會真的害李安的,都是鄉裏鄉親的,怎麼會幹那種事呢?”
胡宏瞥了眼胡遠,“做樣子有必要帶手銬腳鏈嗎?”
“這個,這個,哥,李安能打是這一帶都知道,就是怕他生事。”
“你們不害他,還怕他生什麼事,他又不是瘋子,會胡亂打人。”
“哎!我該怎麼說呢?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哥你放心,隻要我胡遠在,班頭也別想傷害李安。”
“你要說到做到。”
胡宏望了眼身側的李安,見其雙手帶著手銬,雙腿帶著腳鏈,行走不便還發出叮鈴聲,不禁一陣心煩,不久前衙役們進山,恰好遇見他,胡遠就問他有沒有看見李安,胡宏當時沒有多想,說李安就在附近,然後帶衙役去找了,結果找到李安,這群衙役突然拔刀架在李安脖子上,隨後給李安戴上手銬腳鏈。
到了這時,胡宏自然發覺不對勁了,所以跟了過來,秦樹廉極其囂張,對胡宏愛理不理,胡宏隻能找自己弟弟胡遠討說法,胡遠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壞,從胡遠的話裏,胡宏知道這一切都是秦樹廉的主張,其他衙役都不知實情,隻是按照秦樹廉的意思做。
看著最前方人模狗樣的秦樹廉,胡宏雙拳緊握,目光中射出絲絲冷意,他真的憤怒了。
胡家村進山的路口,二十多個小孩在那裏嬉鬧,原本這裏是沒有小孩玩耍的,李言三兄弟到這裏練槍,一下子引來一群小孩,小孩們聽到自己長輩說李言昨晚多麼厲害,現在已經是胡家村第二高手了,所以他們都非常敬佩李言。發現李言三兄弟在山林路口練槍,便跑來觀看的。其中就有胡啟連,胡啟勝兄弟,這一次他們沒有耍棍,而是耍木刀。
“李言,我們胡家世代做衙役,靠的就是我們家祖傳的刀法,你等著吧,等我們兄弟把刀法練成了,一定比你厲害。”胡啟連對李言說道。
胡啟勝接著說道:“就是,半年,不,最多一個月,就讓你好看。”
李言還未說話,圍觀的小孩們卻是發出哈哈笑聲,小孩們不敢直接諷刺胡家兄弟,但大聲笑還是敢的。
胡啟連覺得非常不好受,以前他們兄弟說什麼就是什麼,村子裏沒有小孩敢質疑,現在卻是不一樣了,小孩們都湧向李言,他們開始把李言的話語當做金科玉律,而胡啟連隻是李言兩招打敗的菜鳥。
為了重新贏得重視,胡啟連決定好好練武,提升實力。
李言沒有理會胡家兄弟的話,實際上他沒有理會其他任何人,他一直注意著遠處的小路,直到看見秦樹廉帶著衙役和李安胡宏走來。
遠遠的李言就發現了李安異常的情況,他立即對李春說道:“你去找阿翁,跟他說阿爹給衙役抓起來了。”
李春看了看李言,又看了看遠處的李安,恐懼的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抓阿爹啊?”
李言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去找阿翁,跟他說這件事。”
“好,我很快就回。”
李春跑開了,李言轉頭望向李冬,話還未說出口,李冬便說道:“哥,我不走,阿爹給人抓了,你要攔住他們是不是?我要留下來和你一起。”
李言搖搖頭,“你回家,看著阿娘,不要讓她出來。”
李冬站在原地,堅定的說道:“阿娘要出來,我是攔不住的,還不如在這裏陪你。”
“我可能不能照顧你。”
“我不怕,哥,我也能打壞人。”
看著李冬堅定的目光,李言心中感動,身體在那一瞬間似乎更有力量,更有自信。
“好,如果真的動手了,遇到兩個人就走,一對一的時候再試著反擊,還有不要想太多,注意敵人的手勢,不要把後背留給他們,還有握槍的手要放鬆,不要抓太緊,恩……兩腿要站穩,還有害怕的話就喊出來,不管喊什麼,總之不要憋著。”
“哥!我知道了。”
“恩,小心點,安全第一。”
李冬轉開頭,不敢看著李言,他怕自己流眼淚,可是目光望向李安,感覺眼睛還是有些濕潤。
李言朝前跨了兩步,站在李冬身前,雙手持槍,冷冷的望著衙役們。